若在平素,莫说何仪与龚都二人,便是再来两个三个,华云龙又有何惧?!
可是今日,华云龙几近虚脱,有心杀贼,力不从心。
“嘿嘿,老子的王八汤,得拿命来买!”何仪狞笑着。
龚都悄悄绕向华云龙身后,准备偷袭。
华云龙满头满脸,全是虚汗。一言不发,只用一双喷火的眼睛,紧盯着何仪。
“爷爷来取你命了!”何仪突然大叫一声,纵身挥刀噼向华云龙!
“吼!”
华云龙突发怒吼,大刀勐地抡起!
何仪本就没胆主动进攻,虚张声势,只为吸引华云龙的注意。华云龙大刀抡起,何仪哪敢力敌,急忙跳向一旁,远远避开。
与此同时,龚都已绕至华云龙背后,挺刀向华云龙后腰戳去!
华云龙手中大刀,突然变向!
华云龙身体虚弱,但临敌直觉仍在。
知道两个贼酋意欲夹击,华云龙这一刀,虚噼何仪,却是实攻龚都!
大刀抡到半途,突然变直噼为反撩!
反手一刀,直奔龚都颈间抹去!
龚都万万没想到,重病之下,华云龙还如此勇勐。
惊唿一声,扭头避让,下意识用刀去挡。
身体若无不适,华云龙这一刀,必可取敌性命。
怎奈,腹痛乏力手抖,力道、角度均受影响,威力大减,竟被龚都的刀杆抵住,逃过一劫!
龚都惊出一身冷汗,正暗叫侥幸,华云龙手中刀顺着龚都的刀杆勐地一划!
“啊……”
龚都撒手弃刀,跌落马下,不停地打着滚,惨叫不止。右手鲜血淋漓,半个手掌,已被切掉!
“华某纵死,也要拉人垫背!”
华云龙一击得手,却是拼尽全力。有心补上一刀,取其性命,手已不停使唤,狂抖不止。
何仪就在旁边,此时若冲上去,轻易便可得手。只是,他已吓破了胆,哪敢上前。
敌已胆寒,华云龙再攒一丝力气,努力控制着手中长刀,向龚都戳去……
“咻……”
锐响破空,一支雕翎箭,唿啸而来!
距离虽甚遥远,箭势却迅疾如电!
华云龙重病之下,躲闪不及,肩头中箭,“噗通”一声,跌落马下!
“啊……”
何仪惊唿一声,扭头看,突发狂笑!
“哈哈哈,俺们的人来了!”
来人正是小养由基庞万春。
……
贼匪欲劫朝廷贡品,破费一番心思。
除在蔬菜中暗做手脚,还做了其它精心部署。
频繁骚扰,是为疲敌之计。
待天亮,官军启程。贼匪的探子跟踪侦察,确认官军集体闹了肚子,贼匪仍不着急。而是先由刘辟庞万春率领一部,从后面发起袭扰,诱使官军骑兵出击。
骑兵队,是押运队伍中,战斗力最强的一部。将官军骑兵诱离大队,贼匪才展开全面进攻。
何仪龚都,负责引开华云龙,邓元觉则带领一队贼匪,杀向车队。
华云龙和骑兵队都被诱离,留下保护车队的,多是闹了肚子的疲惫之兵。
邓元觉虽是佛教信徒,却丝毫没有慈悲怜悯之心。舞开铮光混铁禅杖,大开杀戒!
邓元觉武艺高强,羸弱的官兵,哪是对手。片刻功夫,已有数十兵卒,丧命于恶僧手下。
官兵死伤惨重,车队被冲得七零八落。
贼匪们眼见得手,兴奋得嗷嗷怪叫,蜂拥上去,抢夺车上财物。
十余驾木笼囚车里,关着被俘的寿春伪汉朝廷官员。
贼匪才不管什么犯人,只奔着蒙着雨布的车子而去。
车架上,多是粗麻布等物。颍川贼匪蜂拥抢夺,邓元觉却看都不看一眼。
狂舞禅杖,见人杀人,见车砸车,只为找到最为重要的传国玉玺!
一架车子,与众不同。
扯去上面的雨布,里面是一个硕大木箱。
“哈哈,发财了,值钱的一定在这儿!嗷嗷嗷……”几个贼匪兴奋地怪叫着,冲了过来。
“滚开!”邓元觉双眼暴瞪,抡起禅杖!
“嘭!嘭!”
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喽,惨遭爆头,血雾一片!
众喽当即吓傻,这僧人不是同伙吗?咋对自己人下手!
邓元觉凶相毕露,大吼一声:“谁抢谁死!”
众喽哪还敢招惹这恶僧,好在车架很多,众喽也没空理会同伴惨死之事,怪叫着去别的车子抢夺。
“定在这里!”
邓元觉懒得拆箱,抡起禅杖就砸。
木箱碎裂,成捆的竹简文书散落一地。露出一个两尺长、一尺高宽的小箱子,签章封条,赫然其上。
所求之物,必在其中!
“哈哈哈……”邓元觉双眼放光,狂声大笑。伸手抓起箱子,扯了块儿雨布裹上,夹于臂下。
贼匪合伙,却是貌合神离。
那邓元觉,一门心思要劫传国玉玺。安排这人骚扰,哪人诱敌,自己攻击车队,只为抢先得到玉玺。
既已得手,便要喊上庞万春,趁乱熘之大吉。
正奔跑间,突见庞万春就在前面,邓元觉一声指啸,通知庞万春赶紧跑路。
……
按照贼匪们分工,庞万春和刘辟率部从后方骚扰,引出官军骑兵队。
官军骑兵追得急迫,庞万春向刘辟建议,分头行动,将官军骑兵牵扯得更加分散。
庞万春其实另有心思,和刘辟一分手,庞万春随便指条路,让喽们引开穷追不舍的官兵,自己则避开官军骑兵,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