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业怒从心起,口中大喝道:“都给我站住,谁敢再退半步,杀!”
他凌厉的喝斥声,回荡在天空中,震到的魏军士卒们的耳膜嗡嗡作响,数万士卒身心震动,似乎情绪有所缓解。 .
他们没有再后退,但精神却愈加恐慌,手脚在抖,慌到连手中的兵器都快握不住。
“糟糕,怎么将士们的精神,突然间变的这么恐慌,如何能挡得住辽狗一冲……”杨业眉头深凝,暗暗咬牙。
敌骑来势太快,尽管形势不利,他却没有思考的机会,只能咬牙拼死一挡。
前方处,高长恭如疾风般狂冲杀至,手中大枪直接魏军,威势雄壮,口中厉叫道:“大辽的儿郎们,随我打穿魏阵,杀出一条血路来。”
“杀出一条血路——”
“杀出一条血路——”
辽军骑士们出垂死挣扎般的怒吼,他们仿佛是看到了希望,兽吼震天,狂冲向前。
下一个瞬间,辽军铁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,狠狠的一头撞向魏军。
刹那间,破碎声,断折声,粉碎声,还有士卒惨叫声冲天而起,数不清的血肉之躯,顷刻间被辗为肉泥,鲜血四溅而起,笼罩了天空。
这一冲,若是换成正常情况下,魏军必可决死挡下,天下间再强的铁骑,也休想突破他们的防御阵型。
现在,他们的精神却在魔面的作用之下,精神惶恐,斗志大削,在辽军的一冲之下,竟是难以抵挡,立时被破出一道缺口。
高长恭第一个破阵而过,枪锋四射,银光流转,将数不清的魏卒刺倒于马下。
有他开路在前,后边的辽军铁骑汹涌而入,将魏阵的缺口越撕越大,转眼间便如堤坝崩决,一泄千里。
“这个高长恭,当真是了不得,他竟然真的把魏阵给冲开了!”
看着狂冲在前,势不可挡的高长恭,李靖是狂喜万分,重新又看到了希望,急是催动士卒从缺口中涌入,向着北面拼命突围而去。
魏军勉强支撑了片刻,终于土崩瓦解,望风而溃。
天光已然大亮,栈桥处,高高在上的陶商,把这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。
身边李存孝也看的清楚,眉头顿皱,沉声道:“陛下,杨将军快要抵挡不住辽狗的突围了,臣请出马,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“没用的,那个高长恭有魔面邪力,可以扰乱我军士卒的精神意志,就算是你出马,也挽回不了败局的。”陶商却摇头道。
“那怎么办?难道我们就坐看着到手的大鱼,就这样溜走吗?”李存孝不甘心道。
陶商却冷笑道:“杨业已告诉朕,高长恭会参与此战,朕又岂会没有准备,就这么放他们溜走。”
李存孝一脸狐疑,还理解不了陶商话外玄音。
“杨小姐。”陶商的目光,却转向了身边的杨玉环,“朕听闻你极善歌舞,前日在燕京时,朕已见识到了你的舞姿,不知今日能否在让朕见识一下你的天籁之音?”
杨玉环丰盈的身躯微微一怔,明眸茫然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怎么,莫非杨小姐不想让朕听听你的歌喉吗?”陶商又笑道。
“陛下想听民女唱……唱歌?”杨玉环这才反应过来,又怕自己听错了,便又问了一遍。
陶商笑着点点头。
杨玉环那国色天香的脸蛋上,顿时涌起了深深的惊异,显然是没有料到,在这样一个两军交战的生死时刻,眼前这位天子,竟是突然间起了兴致,想要听她唱歌。
这也太离谱了吧……
就连李存孝也是吃了一惊,惊异的目光看向陶商,一脸的迷茫不解。
“事不宜迟,杨小姐就赶快一展歌喉吧,若不然,辽军就要跑了。”陶商催促道。
“那……那民女就献丑了。”杨玉环这才反应过来,心中虽然不解,但天子有此雅兴,她又怎敢不从。
当下杨玉环便按定了狐疑,站在船边上,望着血雨腥风的大营,清了清嗓子,沉顿片刻后,朱唇轻启,轻轻的唱了起来。
天籁之音,顿时萦绕在了陶商耳边。
那声音,时而如泉水般清纯干净,时而又如莺歌燕语般靡靡,丝丝缕缕,如泣如诉,似媚似笑,就如一双无形的小手,瞬间抓住了陶商的心,听的他一时失神。
陶商听得出来,杨玉环所唱之歌,正是流传千古的《长恨歌》。
那迷人心神的歌声,飘然远去,飘向了正在厮杀的两军将士。
魏军士卒正处劣势,精神极度紧张,又岂会在意这突然间传来的歌声,根本就没有人去关注。
辽军却不同了。
那丝丝缕缕的歌声,无声无息的钻入了他们的耳中,侵入了他们的大脑。
时而宛转,时而凄凉的歌声,如同一支无形的画,瞬间在他们的脑海中,勾勒出了一副妻儿别离的伤感画面。
那画面,让他们想起了远在草原上的妻子,想起了他们的家,想起了离别时的悲伤不舍。
他们原本如野兽般疯狂的挣扎之心,转眼间,被那一幕幕凄凉的画面给浇灭,他们的意志在迅的崩溃,他们的信心在飞的瓦解。
片刻后,他们的精神就崩溃了。
接着,原本还抱着必死决心,跟着高长恭埋头向北狂冲的辽军骑兵们,立时乱了阵形,开始四面八方,如无头苍蝇一般逃窜乱撞起来。
辽军的冲击阵形,土崩瓦解。
形势,转眼急转直下,迅的向着魏军有利的方向倾斜。
魏军虽然被高长恭的魔面天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