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丰乃武学奇才,又遇到了宗师达摩,无意间,领悟了武学之真谛。
论上阵杀敌,张三丰也许不如宇文成都、薛仁贵、高宠、杨再兴等猛将。但若论对武学的领悟,张三丰比之众猛将,可谓宗师与小徒弟之差。
正如杨再兴自己所言,对武学的领悟,他只能算是入门者。
而张三丰,天赋异禀,不仅直入武学之门,且已登堂入室!
张三丰画的这些字中,每一笔、每一画,甚至每一道弯曲,无不饱含他对武学的领悟!
-小-说-=""武艺精湛的猛将们,如果看到这些奇异的字,对武学的领悟,将直上一个台阶!
……
张三丰非要拉着李岩去听惠能讲道理,李岩很无奈。
小小惠能,能讲什么道理?
不过,张三丰却很认真。
“惠能很会讲道理的!我和树玩、和石头玩,遇到一些想不通的地方,听他讲讲道理,就容易想通了!”
李岩知道,张三丰所说的玩,就是琢磨武学。
张三丰琢磨武学,竟能受惠能的启发?!
李岩不信……
……
与其说惠能给人讲道理,不如说,是别人听他自言自语。
或者,也可以说,是惠能自己给自己讲道理。
惠能坐在那里,慢吞吞地嘟囔着经文,仿佛置身一个虚无的世界。而这些经文,不是他讲出来的,而是有一个或在或不在的佛,讲出来的。
而惠能自己,似乎也是一个倾听者。
惠能讲的那些“道理”,有时极浅白,有时极晦涩难懂;有时极啰嗦,有时又极简略;有些时候,前后所说的话,又似互相矛盾。
李岩很少能听懂,但是,很奇怪,用心听一会,便有一种感觉,惠能所说的那些话中,似乎很玄妙!
貌似很浅白的话,似乎有很深的道理蕴含其中!而貌似高深的话里,又似乎包含着日常琐事中,常常遇到的难题的答案!
这小惠能,竟真有些本事!
更让李岩惊讶的是,邋邋遢遢,从不消停得张三丰,在听惠能讲道理时,完全变了付模样!
怎么形容呢?
就如同一个平素顽劣的学生,突然变成三好学生的感觉!
张三丰坐在那里,很安静。
表情不似平时那般古怪、丰富。人不仅安静了,相貌竟也似英俊了几分。
一付似听非听的样子,但从他表情上细微的变化中,李岩知道,他在认真听讲!
……
惠能讲完了。
张三丰笑了,像是吃饱了饭,很满足的样子。“惠能的道理讲得好吧?”
李岩赶紧点头。虽然没听懂,但总不能说不好。
张三丰心底纯净,他不会虚头巴脑地客套,自然也不懂别人的客套。
“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,就问问惠能,他一准能给你讲通了。”
李岩心中,的确有难解问题。
若在以前,李岩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出家人。
可是,方才听惠能讲经,不知怎地,李岩心中竟有一种信服之感。
问一问倒也无妨。
“惠能师傅,在下有一事请教。”
惠能静坐不语。
李岩继续道:“一个人,既是主公的下属,又是君王的臣子。如果在主公与君王之间取舍,他应该忠于主公呢,还是应该忠于君王呢?”
“色……有形,空……无形。色……即是空,空……即是色……”
李岩如何能理解。“在下愚钝,请详解。”
惠能伸手,在地上捻起一个小土块,置于掌中。
“何物?”
“土块。”
惠能不语。攥起拳头,土块握于拳中。
“拳中……何物?”
“土块。”
“眼见……是土块,眼不见……亦是土块,非……眼见也,汝心见也。”
李岩似有所悟,又不能完全理解。
惠能又道:“是故……所忠者……无主公……无君王……无国,唯心尔……”
惠能言罢,缓缓起身,离去……
……
李岩告别张三丰和惠能,离开少林寺,赶往颍川南部。
一路上,惠能所说的话,“所忠者……无主公……无君王……无国,唯心尔……”一直在脑海中萦绕。
这句话,很难理解。但是,李岩又有一种感觉,破解岳飞难题的关键,似乎就在这句话中。
……
李岩到来,岳飞亲自出迎。
岳飞早已经见过小皇帝的密使,只是,他尚在犹豫,是否该接受这份赐封。
岳飞之犹豫,与邓羌、徐世绩和常遇春的犹豫,完全不同。
邓羌等人犹豫,是因为他们要在小皇帝和主公刘芒之间,做出取舍。
岳飞犹豫,是因为,他觉得自己不该受如此高的爵位。
换句话说,接受皇帝的赐封,对岳飞而言,是天经地义之事。所要考虑的,只是自己有没有资格,享受这份荣誉。
而且,以岳飞的政治头脑,他根本没把小皇帝赐封一事,跟主公刘芒做任何联系。
“好多年没来颍川了,变化真大啊!”
“李公子以前来过?”
“岂止来过,颍川,可谓李某第二故乡啊!”
“哦?”岳飞诧异道:“岳某所知,李公子故乡在河内郡,这第二故乡,却是从何而来?”
李岩微微一笑。“岳将军还是先让李某填饱肚子吧,这一路,李某可是饿坏了。”
岳飞热情地接待了李岩。
只是,岳飞的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