沮授的建议,立足长远,有助于争取大义,削弱刘芒,壮大自己,好!12
审配、郭图的想法,着眼当下,有利于夺取青兖,也好!
沮授、审配,互不认可对方想法,但袁绍认为,两个建议,完全可以融合在一起!
刘芒威胁虽大,但短时间内,洛阳军无有从司隶出兵的可能,正是可乘之机!
袁绍主意已定!
放开通道,让李克用的处月部进攻代郡、雁门,牵制苏定方。
冀州大军,暂时休整,待黄河冰封,迅速南下,夺取高唐,全面控制平原郡。
同时,联络刘备等诸侯,上书朝廷,奏请天子刘协亲政!
李克用和刘芒相争,坐收渔利!
夺取平原,造成既成事实。
奏请天子亲政,将刘芒推到风口浪尖。
北有处月李克用,西有西凉军,南有袁术。三面外患,加上天子亲政“内忧”,看他刘绛天如何应对!
袁绍秘密派人,赶赴洛阳,联络朝中亲信。再让荀谌等,出使徐州、江东、荆州等地,联络众诸侯。传令各部,抓紧休整,等待黄河冰封,过河南下!
……
邺城。
冀州州狱。
魏徵在狱卒的引导下,走进幽暗的监牢。
“快着点!”
狱卒接过魏徵塞过的好处,叮嘱一句,放下油灯,走了。
“先生!”
监房里,田丰缓缓转过身,原本黑多白少,杂驳的须发,已全然苍白。原本消瘦的脸颊,像是又被剜了数刀,嶙峋突兀的脸骨上,包裹着满是褶皱、无有一丝光泽的干皮!
人已脱相,背已弯弓。如刀似剑的锐利双目,也已变得昏花无光。
田丰使劲眯着眼睛,盯看良久,在魏徵反复呼唤声中,终于将其认出。
“玄成?汝、汝因何至此,速速离去!”
“学生特来探望先生!”
“此乃是非之地,吾乃是非之人,玄成速走!”
“先生不必惊慌,沮公与先生遣人送信,学生才得以探望先生。”
“哦……公与还好吗?”
“还好。”
“公与行事谨慎,不似吾这般,口无遮拦。玄成啊,你一定要吸取老夫教训,莫做谏诤之臣!”
魏徵凛然一笑。“学生愚钝,只知父有诤子,不败其家;君有诤臣,不亡其国。”
魏徵,像极了年轻的自己。田丰既为其前程担忧,也倍感欣慰。
“学生特来给先生道喜!”
“道喜?吾身陷囹圄,何喜之有?难不成,青兖之战,已有分晓?”说完,田丰不肯置信地摇着头,“不可能,青兖之战,绝不可能立见分晓……”
“先生所见极是,青兖之战,尚未见分晓。不过,冀州军连战连捷,已尽取河水北岸诸地。沮公与进言,袁公有意赦免先生!”
魏徵边说,边打开包裹,拿出带来的酒肉。
“肉,吾难以下咽。喝些酒吧……”
田丰慢慢喝着凉酒,听魏徵简单讲述了最近发生的大事。
听魏徵说到,刘芒的洛阳军,大破西凉十万铁骑,田丰“噗”地一口,将酒喷出,不停地咳嗽起来!
“先生!先生!”
田丰躬着身子,摆着干枯的手,示意自己没事。
半晌,田丰才止住咳嗽,伸手叼住魏徵的手腕。“玄成,你我名为师生,实为良友。老朽有一句话,你务必听从!”
魏徵用力点着头。
“走!快走!速速离开冀州!”
“先生……”
“吾之死期,将近矣!”
“先生!”
田丰摆手,示意田丰,让自己把话说完。
“袁公外宽而内忌,不念忠诚。若胜而喜,犹能赦吾;今势必败,战败则羞,吾不望生矣。”田丰声音低沉,充满苍凉绝望。“刘绛天已脱身雍凉,青兖之战,冀州必败!袁公羞恼,便有心赦吾,身边奸佞小人,亦必进谗言。你我有师生之名,难免株连,玄成速走!”
魏徵眼中含泪,哽咽道:“学生焉能弃先生而独走?”
“愚钝矣!”田丰用力掐着魏徵的手腕。“吾生是冀州诤臣,死亦做冀州之鬼。玄成非冀州臣属,妄自送死,是为不智!速速离去!老朽业已看穿,天下诸侯,无不以私利为上。玄成切记,天下诸,唯有天子,受命于天。吾有同乡,乃天子近臣。玄成可投奔洛阳,为天子效力,方不负天纵之才……”
……
司隶,弘农郡,新安县。
奉刘芒之命,邓艾史进所部,调整至徐达麾下,补充司隶东部兵力。
翻越了秦岭,又经历了大决战,将士们疲惫不堪。
一场大雪,不期而至。
队伍只好暂驻新安休整,以待雪过天晴。
史进有个好习惯,不管多累,每日都要练习武艺。
大雪纷飞,史进照例打着赤膊,在大雪中耍舞刀棒。
一身花绣,精美多彩,高低纵跃,有如雪中戏耍的彩龙,煞是好看!
一群兄弟,顶着大雪围观,不停地叫着好。
“大郎哥哥!”
“史阿兄弟!”
冒雪跑来者,正是史进的同族兄弟,洛阳军中小校史阿。
“你咋来了?”
“我部奉命往豫州运送军马,被大雪阻在新安,听说哥哥在这里,便告了假,特来看看大郎哥哥。”
史进知道这兄弟在军中干得不错,两兄弟难得一见,史进向邓艾告了假,换了便装,拉着兄弟史阿,到城里酒肆烫酒叙话。
两兄弟无话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