岺子谦眸色一沉,心脏莫名其妙地狠狠抽-搐了下,他抬眸看着一脸坚决的母亲,忍不住反问道:“需要这么急吗?”
“雪儿为了我们受了十年的罪,现在也该是我们报答她的时候了,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!”大太太听岺子谦如此一问,顿时不乐意了,板着脸不满地斥责道,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深深看了岺子谦一眼,意味深长地补充道:“你放心,雪儿她依旧是个纯洁干净的好姑娘,她配得上你的!”
没错4便被绑匪囚禁了十年,顾伊雪很幸运地依旧保持着纯洁之身。 刚被囚禁到岛上时,其中一名绑匪确是想要欺辱顾伊雪,不过被大太太以死威胁,绑匪权衡了下,最终放弃。
对于绑匪来说,只要有钱,什么样的女人都有,如果他们欺辱了顾伊雪,大太太为此自杀了,他们就等于断了财路,实在划不来。
所以,哪怕被禁锢十年,绑匪硬是没敢动顾伊雪一指头。
见儿子神色莫测地抿唇不语,大太太狠狠蹙眉,眼底顿时泛起一抹不悦,冷冷道:“你在犹豫什么?我告诉你,如果你是因为小九那个喧-人——”
“不是!”岺子谦微微加重语气阻断大太太的话,然后抿了抿唇,不急不缓地淡淡说道:“我只是觉得可以不用这么急!”
“你不急我急!”大太太立刻接道,没好气地剜了岺子谦一眼,说:“我还急着抱孙子呐!”
见母亲的语气如此坚决,岺子谦知道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母亲的心意,微微垂下眼睑若有所思,抿唇不语。
窗外,楼下,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失魂落魄地僵立在花园的草地上,小手死死攥紧手里浇花的水壶,呆滞的目光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,心,沉入谷底……
骗子!
故意放出口风让她误以为妈咪生了很严重的病,原来不过只是行冒而已……14gj。
口口声声答应她不会要妈咪的命,原来只是为了让妈咪生不如死……
昨晚的抵死缠-绵,原来又是他的恶意欺骗……
岺子谦,你要让我恨你到何种程度才肯罢休?
*** *** ***
疲惫的躯体,疲惫的心,这样心力交瘁的日子,何时才能到头?
不过短短几日,岺紫迪从天堂坠入地狱,整个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她想逃避,却无路可去。
人生总是会有许多的羁绊,谁也不可能永远只为自己而活。而一个人的坚强,往往是由无数的痛苦和无奈练就而成。
天气越来越冷,让岺紫迪的心境更是添上一层悲凉,每天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救自己的妈咪,可是内心越是焦急,就越是想不到好主意。
泳池边,岺紫迪呆呆地坐在长椅里,仰头望天,绵绵细雨从布满阴霾的天空倾洒而下,那些冰冷的细雨像是伤心的泪,似是在悲悯她的遭遇,为她默默哭泣……
“小九!”
突然,一个纤瘦的身影从远处奔跑而来,饱含-着焦急与心疼的声音十分熟悉,岺紫迪下意识地抬头循声望去。
“允惠?”岺紫迪微微蹙眉,半是疑惑半是惊讶地望着已经跑到面前来的司徒允惠,“你怎么来了?”
司徒允惠红着双眼看着消瘦又憔悴的岺紫迪,心里一阵酸楚与难过,坐下来紧紧抓-住岺紫迪的手,控制不住地狠狠哽咽,“你还好吗?”
你还好吗……
饱含-着浓浓关怀的一句话,让岺紫迪暗暗苦笑了下,轻轻扯动唇角,极捐难地漾出一抹勉强的微笑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,说:“显然比你想象中的要好一点,所以……别哭。”
可是司徒允惠已经在偷偷的抹眼泪了,肩膀一抽一抽的有随时崩溃大哭的架势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岺紫迪连忙转移话题。她自己也很难受,她真的不太懂得安慰人。
她现在在岺家等同于阶下囚,大太太不可能会随意让人来看望她的。所以,允惠一定不是自己前来求见的,如果她自己来,绝对会被拒之门外。
司徒允惠用力吸了吸鼻子,把心里的酸楚强压下去,轻轻转头朝二楼某个窗户望过去。
岺紫迪下意识地顺着司徒允惠的目光一同看过去,只见二楼某个窗户前,一个邪魅英俊的男子正一边看着她们,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。
是几日未归的岺子睿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岺紫迪眼底顿时泛起一抹疑惑,有些诧异地问:“怎么会跟我二哥一起来?”
司徒允惠小-脸顿时板板的,眼底满是幽怨,抿唇不语。
她怎么好意思告诉小九,为了来看她,那禽-兽岺子睿对她提出了多么无耻过分的要求……
“你们……?”岺紫迪迟疑地喃喃,目光锐利地紧盯着司徒允惠,看出一点端倪了,暗暗心惊。
“一言难尽。”司徒允惠垂下眼睑,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吐出四个字。
“我二哥欺负你了?”岺紫迪轻轻瞅着司徒允惠,试探性地轻问。
“呃……”司徒允惠小-脸一红,神色有些不太自然,生怕岺紫迪看出什么,连忙摇头呐呐,“没有啦……”
岺紫迪深深看了看司徒允惠,没有拆穿她饱含羞涩的谎言,唇角勾起一抹酸楚的涩笑,幽幽叹息道:“就算有我也没办法帮你了,我现在泥菩萨过江——自身难保!”
沉重的语气,悲伤的表情,一股绝望的气息萦绕在心里,无论她怎么努力,也挥之不去。
“小九……”司徒允惠难受地低喃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