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李,居然是你!”
看到李木竟然从破败佛像后面钻了出来,功亏一篑的陈安乡难以置信地咆哮道:“不可能,你怎么发现我的?”
眼前的人形生物就是李木早上才见过的陈安乡,当初阴阳眼扫视没有发现问题。但不代表李木排除了他的嫌疑,因为在十级惩罚世界中生活那么久,李木早就有同样的经历。
毕竟望气术也好、阴阳眼也罢,都不是万能的。只能从旁辅助,一切判断还得靠李木自己。
“三叔,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,就好比你从活人直接变成活鬼,不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吗?真不知道你二哥怎么得罪你了,你竟然要置你二哥的女儿死地?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家人,怨恨真的有那么大吗?”
原形毕露的陈安乡并不是被附身,也不像中了什么诅咒,在李木眼中就是一个扭曲嫉恨的男人而已。
“你懂什么!你又知道多少?”
被困在大钟里,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的陈安乡,无限怨恨地盯着李木,不满地说道:“我和他陈安南相比,有什么不如他的?我不就是晚出生两年吗?我就要一辈子待在穷困的山村老死吗?他陈安南凭什么可以在大城市生活,女儿凭什么可以上大学。就因为他出生比我早,有书读吗?就因为我没书念,只能种地吗?我不服,我不甘心,我要他女儿死,要他陈安南一辈子痛不欲生。”
嫉妒和憎恨可以淹没人理智,天命的话还真是一点都不错。
原来这破庙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魔,一切都是陈安乡这活鬼故意搞出来的mí_hún阵。瞧着脸上极度扭曲的陈安乡,李木在十级惩罚中待了十八年,什么样的货色都见过。
对于陈安乡的疯狂——对哥哥的憎恨,李木没什么好说,只是有些不解地问道:“那十几年前,另外四个孩子呢?跟你也有仇吗?”
“他们?更该死,全村的人都该死!别看他们脸上笑嘻嘻的,全部都看不起我,认为我不如我二哥。全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,都该死,都得死……”
陈安乡入魔时间太长,理智完全被嫉恨淹没,彻底没救了。好在这些年来,陈安乡的目的是要他二哥痛不欲生才没有下杀手,不然陈安南也等不到李木出现了。而且这个村子里的人就算死光了,外人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大不了就是瘟疫作说词。
因为一己之恨就害了四个小孩的命,陈安乡罪大恶极,不知悔改。不同驱魔人的李木,即便知道超度恶鬼的经文,也没有打算净化他。
控制金光镇不断缩小,无视不断惨叫的陈安乡,李木脸上没有半分同情,直至将他化成飞灰以至魂飞魄散才罢手。
解决掉活鬼陈安乡,当李木回到山下村子的时候,中午昏过去的村民,在陈安南的急救下纷纷醒来。众人好像都做了一个梦,至于梦到什么都记不清楚了,反正不是什么好梦。至于来参加婚礼,众人都更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来,仿佛集体失忆。
而陈安乡的女儿慧娴虽然清醒了,人却疯了,抓着新郎的胳膊非要继续结婚。但是恢复理智的新郎,哪里再愿受人摆布,表示雅欣才是他的未婚妻,才是他的爱人。
红事变白事,喜剧变悲剧。
三弟陈安乡失踪了,侄女陈慧娴疯了,李木并不想把真相告诉陈安南,以免他心痛,只好编了个谎话安慰道:“陈大哥,庙里那个妖魔我已经解决了。他不会再危害你们村子里的人,但是三叔和慧娴,我们来的晚了。那妖魔侵害他们的时间太长,你就当三叔失踪了吧。”
听到自己弟弟不幸遇难,陈安南再也忍不住巨大的悲痛,放声大哭。兄弟三人,大哥英年早逝,三弟又不幸遇难,陈家就只剩下陈安南一人了。
知道内情的李木,看到陈安南为了弟弟的死真情流露,心里不是滋味的他劝道:“陈大哥,你节哀顺变吧!现在三叔的女儿疯了,又没了三叔这个家里顶梁柱。陈家就靠大哥你了,慧娴以后也得你来多多照顾了。”
“李先生,谢谢你了。要不是你出手,我们一村的人可能都活不了。你的大恩大德,我陈安南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对您的感谢,只能一辈子铭记于心。李先生,你现在身份的问题,若是有需要帮忙的,尽管吩咐,我陈安南拼着性命不要,也要报李先生的大恩。”
“救死扶伤、驱邪灭鬼,本就是我的责任,大哥无需言谢。这里的事情能有一个了结,我离开以后也能心安。”
三天后,李木在武黎的相送下,登上一艘小型民用商船。船上除了李木外,就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,也就是武黎之前介绍过的战友。皮肤黝黑、肌肉结实,双手水蛇纹身,身材看似瘦弱,但眼前带着太阳镜的男人,绝对不是简单角色。
全名胡战,跟越南领导人同姓,却一点都不爱好和平。人如其名,打仗就是他的兴趣,枪械就是他的爱好,从李木登船一开始,这胡战就滔滔不绝地跟李木吹起了牛,内容三句不离老本行。
还好李木不但经历了八年抗战,而且在十级惩罚世界中也过了十八年,对于各个时代的枪械也算有些了解。
听李木说话,并非是夸夸其谈的人。战争老油条一番试探下,就知道李木绝对开枪杀过人,更不是安分守己的主。
紧接着,在李木惊讶的目光中,胡战就从船舱角落铁柜里摸出一把暗灰色手枪,连着两个备用弹匣扔给了李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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