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的高乾当初和弟弟高敖曹一起为祸乡里,尔朱荣抓捕他们之时,高乾却侥幸逃脱,他和皇帝本就是布衣之交,听闻尔朱荣被诛杀,高乾立即入京请求皇帝释放了自己兄弟。
皇帝到也爽快,不但立即放了高敖曹还封他为直阁将军,并且封高乾为河北大使,元子攸让这兄弟二人回到冀州召集兵马作为朝廷外援,元子攸更是亲自给二人斟酒送行,这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,弄得极重义气的高家兄弟感动得无以复加。
高乾流着泪发誓道:“吾必将以死报效皇恩!”
高敖曹也拔剑宣誓,“微臣此生绝不辜负陛下!”
元子攸立即也做出一副感动得模样,“天下间有像你们二位这样的忠义之士在,朕何愁群寇不灭!”
“陛下,和我一起关起来的那个宇文洛生,此人确实是旷世奇才,葛荣从末流之辈能发展成当日之气候,全靠此人的筹谋!”高敖曹虽然外表粗犷,但心思却不少,更是会写诗的文武全才,“他本来也是忠于朝廷,走投无路之下才从了贼军,陛下只要诚心相待,不愁得不到他真心相报!”
“朕会留意此人的!”元子悠对起义军这些人根本瞧不起,对高家兄弟另眼相待完全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旧交,再则高家那是中原世家,宇文家虽然家族势力也算不小,但还入不了元子悠的眼。
“陛下,陈宇极为忌惮此人!”高敖曹看出皇帝对宇文洛生并不在意,赶紧继续提醒,这些天的相处他对宇文洛生很是佩服,当然希望皇帝得此人为助力了。
“当真!”元子悠立即眼睛一亮,陈宇是他最担心的人,这宇文洛生若是连陈宇都忌惮,那此人能力定然不差,这回元子悠到是动心了,立即吩咐元徽亲自去把宇文洛生放了。并且把朝廷最近的情况布置都说给宇文洛生,看看他是否能提出什么好的建议。
元徽对这种贼人根本不当回事,见皇帝都亲口吩咐了,也不好推辞。只好亲自去放了宇文洛生,并且把他最近的布置安排全讲了出来。
“陛下任命司空杨津为都督并、肆等九州诸军事、骠骑大将军、并州刺史,兼尚书令、北道行台,负责统辖河、汾地区。任命源子恭兼尚仆射大行台、大都督,率步骑一万于太行山筑垒。”
“以车骑将军郑先护为大都督。与行台杨昱一通讨伐正在攻打西兖州的尔朱仲远,任命中书令魏兰根兼任尚书左仆射,为河北行台。定、相、殷三州都受魏兰根管辖,于定州率募乡曲,安抚山东地方。”
“至于高家兄弟让他们回冀州了!”元徽根本瞧不起高乾这些贼人,对他们的布置也懒得细说,“怎么样,用不用我派人写出来给你,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了!”
元徽根本没指望一个贼寇能说出什么花样来了,准备赶紧应付完差事算了。见宇文洛生听罢没有言语,他心里更是轻视,刚想继续讽刺几句,却见宇文洛生已经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意见。
“启禀大人,我觉得以上的布置全都不妥?”宇文洛生拱手说道。
“什么!这些安排全不妥?”元徽差点笑了出来,这些安排布置可是朝廷各位大员集体商议的结果,其中元徽的建议更是占了大半,这这任务布置出去后,元徽可是成就感十足,感觉自己比起以前的姜子牙、张子房也不遑多让。结果竟然被面前这个贼军小头目全都否了。
元徽立即被气笑了,认为对方不过是为了哗众取宠罢了,不但没生意反而耐着性子问道:“你到是给本官说说,这些布置究竟有何不妥?”
“先说高家兄弟。高敖曹实属当世第一猛将,实在该留下镇守洛阳,如今河北已经都是陈宇的天下,那里早就是铁板一块,虽然高家兄弟是当地的士族,但现在的情况。就算是他们回到河北也起不到任何作用!”宇文洛生开口先说道。
“我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能干什么!”宇文洛生分析高家兄弟作用,元徽对此到是也不置可否。
“郑先护此人善守不善攻,杨家虽然满门军功无数,但行台杨昱更善于治国,带兵打仗其实非他所长,此人攻守皆不擅长!若让他们防守尔朱仲远或许还事有可为,让他们进攻的话,则必败无疑!”宇文洛生被关了这么久,能力只增不减 ,只是这情商依然没上去,说话还是不懂委婉些。
“哈哈,说的不错,继续说下去!”郑先护乃是天子的布衣之交,皇帝对他极其信任,元徽早就心生嫉妒有些不满,至于朝廷势力极大的杨家,元徽更是看不惯,见宇文洛生将这二人说的如此不堪,元徽心里反而有些高兴。
“让杨津都督并、肆等九州诸军事,这官职虽大但却是虚有其表,他手上并没多少可用之人,杨司空本人并不知兵,而且他去的还是并州,那里可是尔朱家的老巢,他此去必是无功而返!”宇文洛生说的这里的时候元徽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,但是宇文洛生却根本没注意到,依旧自顾自道:
“源仆射带兵到是有些能耐,只是他此次乃是孤军深入贼军腹地,一旦有所不利,连退路都没有,此乃兵家大忌,决不可为!”宇文洛生顿了顿,又道:“至于魏兰根大人,此人善于谋略却不适合当主帅,派他自领一军前去征讨,无异于让他送死!”
元徽见自己制定的全盘计划被说得一文不值,心里已经气急,只是表面还不动声色问道:“哈哈,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