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宇带了多少人?”元徽此刻比皇帝冷静些,虽然心里也非常害怕,但还是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。
“没错!陈宇带了多少兵马?”元子悠也急忙问道,眼下这五千契胡战士就让元子悠够头疼了,再加上一个陈宇那结果还真就不好说了。
“这……”李德军才反应过来,当初自己逃跑得太急,那看清对方人马了,李德军怕说的少了显得自己胆小没用,便硬着头皮道:“军队看起来无边无沿,根本望不到头!”
“这可如何是好!我当初即位入京能如此顺利,靠的就是陈宇用计攻破了洛阳,此人手里还有威力极大的炸药,你们有何办法抵挡陈宇!”元子悠眼睛巡视一圈,向众人问道。
“可惜没能连他一块除掉!”元彧满脸愤恨,这位投降大师到这时候已经不能再投降了,陈宇和他是旧仇,尔朱氏则是新恨,如今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,现在只能跟着皇帝一条道走到黑,“不如发诏书让各路兵马勤王!”
“尔朱氏遍布各地,此时发诏书恐怕作用不大,况且时间也来不及了!”难得元徽又冷静了一回,“陛下先不用太过着急,我观陈宇此人爱慕虚名且贪图富贵,未必不能为陛下所用,陛下封赏厚些,说不定他会动心!”
“这话不假,陈宇经常喜欢弄些诗歌卖弄,确实是一个贪图虚名富贵以及美色的俗人,他其实更是娄家商行的幕后主人,但此人并不缺钱,金银恐怕无法打动他的心!”元彧耐心分析道。
“难道她想要的是官职和爵位?他已经仪同三司了,再封就只能也从爵位下手了!”元子悠沉思道:“封他为山阴郡公如何?”
元徽心道若是真金白银舍不得还有情可原,一个虚名的爵位有什么可放不下的,“我看干脆就封他为太原王,把尔朱荣的爵位官职一并给他,到时候还怕他会尓朱家一条心吗?”
“你说封他为天柱大将军?”元子悠明显有些不适应,这个称号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封出去了。
“那就先封一个太原王吧……”元徽这察言观色的能手。哪能看不出皇帝极不情愿,“尔朱兆在并州势力很大,封陈宇为太原王绝对能让他们相互忌惮!”
“陛下!有人来到城下了,骑着汗血宝马。是陈宇!”城头猫着腰的元彧对皇帝喊道。
“他带来了多少人!”元徽对陈宇的能耐也很忌惮,若陈宇真带来大军的话,那这仗真就没法打了。
“就他一个人,尔朱家的人都退到他身后了!”元彧一边观察一边说道。
元子悠和元徽听说陈宇就一个人,胆子才稍微大了些。元子悠登上大夏门一瞧,只见陈宇胯下骑着红火的汗血宝马,身上已经披了件白布,本人更是一身素服,“陛下,听说你要召见我,现在我来了,你不趁机派人出城杀我更待何时?”
“大将军你别误会,陛下召你回京绝不是为对你不利!”元徽此时也顾忌不了太多了,谁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陈宇到底带了多少人。必须先说好话安抚下才行,“尔朱荣欺君罔上已经被正法,但你却是国家的忠臣栋梁,陛下不会杀你还准备赏赐你……”
元徽话未说完就被陈宇大声喝止,“滚你|娘|的蛋,元徽你这条老狗给我死到一边去,你爷爷和天子说话,你算哪跟葱!”
官场之中,私底下勾心斗角再严重,表面上也是和和气气。不到万不得己相互之间的脸皮是不会撕破的,元徽虽然是老牌奸佞,横行官场十数个春秋,但也没见过上来直接骂|娘的。一下子反而愣在当场,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“陈宇,朕在此,你有什么话大可直说!不必说这些粗言秽语!”元子悠大声说道,其实他心里也没底,皇帝更怕陈宇脏口骂他。一旦天子被骂的太狠,那脸面可就没了。
“我陈宇本就是粗鲁之人,说话就这样没发改了!”陈宇紧盯着元子悠,沉声喊道:“陛下,只要你打开城门把天柱和太宰的尸首还给尔朱家,我和尔朱世隆大人便立即撤兵!”
“此话当真?”元子悠脱口说道,随即他不用别人提醒,便反应过来,自己如此简直是示弱,于是便又故作强硬,“我堂堂天子怎么会和你们谈条件,你们立即撤退,我保证绝不追究,并赐你们免死铁卷!”
“陛下不觉得好奇为何我只身前来吗?”陈宇对皇帝的话充耳不闻,却反问道。
“为何?”元子悠好奇问道。
“我胯下宝马日行千里,我的部队都被我落在后面,我大军最迟明日傍晚必到,今天陛下要是不答应我的请求!”陈宇说罢把银枪拿在手里,一抖披风,枪尖对准城头大喝道:“我明日定叫洛阳城寸草不生、鸡犬不留!”
砰的一声,元彧倒在了一地上,他之前被陈宇派人敲断过腿,本来就还没痊愈,这一下更是让他感觉腿脚不灵活了,皇帝虽然没被吓倒,不过脸色却也是极其难看,就算尔朱荣都不曾对他这么赤裸裸的威胁过。
“可笑我之前对他还抱有幻想,没想到此子放肆如斯!”元子悠小声叹道,若是平时元彧早就附和了,此时他却吓得已经张不开嘴了。
“你让尔朱家兵马都退到河桥对岸,我们便把尔朱荣等人尸首还给你们!”元徽见元彧靠不住,皇帝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,也有些呆滞,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面了。
“陛下你怎么说?”陈宇对元徽的话权当放屁,他等着元子悠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