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人膝下有黄金,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!”郝浪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罗五:“你站起来,到底怎么回事,当着社团兄弟们的面,先把事情说清楚!”
“说清楚!你特么的都向竹节会出卖了社团的哪些东西?”
许彪在一旁瞪着罗五吼道。
罗五战战兢兢的站起身:“七月二十八号那天晚上,我感觉很无聊,之前两天我随着杜四哥出门行动,袭击竹节会位于胜利南路的‘新天地’夜总会,回来的时候路过申城大道,见‘大红门’迪门口有打扮妖冶的美女,貌似流莺,于是我就想着溜出去玩玩,到‘大红门’消遣消遣。”
“你特么的大点儿声,让弟兄们都能听见!”
许彪在一旁呵斥一句。
罗五不得不加大了声音:“我到了‘大红门’以后喝了三瓶啤酒,然后晕乎乎的就下到舞池里蹦迪,不一会儿,就有个流莺主动靠近我,我和她说好了五百块钱放一炮,于是我急乎乎的就想先出门去开房,哪知道因为走路急,刚出舞池就和旁边一个人撞在了一起……”
郝浪记起了下午三点要赴那个蹊跷约会的事情,于是一边听着罗五的讲述,一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。
刚刚下午一点。
“借着几分酒劲儿,我抬头冲着那熊孩子就骂了一句你麻痹的眼瞎呀,我后悔呀,我现在真后悔,要是不骂这么一句,毛事儿没有。这一句一骂,那熊孩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,问我骂谁呢!”
罗五伸手背在额头上擦了一把汗,大厅里空调开得足够冷,但他的额头上却是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。
“这样一来,我俩脸对脸,眼对眼的看清楚了对方,他竟然是我前两天砸的‘新天地’夜总会里的一个看场子的,不知道怎么回事,那天晚上却去了‘大红门’看场子……”
罗五顿了一下:“呃,我也是事后才知道,他那天是在‘大红门’看场子,当时我还以为他也是在大红门里玩的。只不过,我知道大红门也是竹节会的地盘,于是当发现对方是竹节会的人之后,我立马挣脱了他拉着我衣襟的手,拔腿就向门外跑!”
整个好几百平方的大厅,百十号平西会的人,此刻竟没有一人出声,眼睛都盯在台上罗五的脸上。
“说到这儿,我又特么的后悔!当时要是不跑,直接一拳把那熊孩子打晕过去,毛事儿没有,但这一跑,那熊孩子叫了起来,他叫他的同伙抓我,说我是平西会的人,结果‘呼啦’一下子,七八个看场子的都围了过来,我打趴下了面前的一个,但很快后腰上挨了一脚,我向前趴倒在地。”
罗五说到这儿,郝浪悄悄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台下,似乎之前的群情激奋,现在平息了一些。
“再后来,我就被他们带到了保安室,他们老大,也就是竹节会八大金刚之一的‘小不点’来了,逼问我,让我说出咱们平西会的人都藏在哪儿,我开始不说,他们就打我,我还是坚持着不说,但后来那些畜生开始**的折磨我……”
一边说,罗五索性一把将t恤衫给脱掉,露出的胸膛上满是红红的伤疤:“你们看,这是他们用烟头烫的,我数了数,一共十八个疤痕。每烫一次我都要疼的晕死过去。他们还特么的让我喝他们的尿,然后给我吃大半袋子食盐,却不给我一滴水喝……”
“麻痹的,竹节会的人都是畜生?”
“靠,太残酷了?”
“我曰,这要是我,恐怕早就受不了了,老子现在想抓几个竹节会的杂碎过来,然后一个个的折磨他们!”
台下大厅里,交头接耳,原本的安静被打破。平西会的那些混混,有的面露同情之色有的则一脸愤慨。
“最后,最后小不点看我还是不肯说出咱们社团弟兄们的藏身之处,于是就让他的手下扒了我的衣服,要,要特么的那么多人来爆我的菊!老大,你说,要是那么多的竹节会的人都爆了我的菊,我特么的以后还有脸在道儿上混吗?”
罗五突然加大了声音,冲着郝浪喊道。
台下一片哗然。
“小不点个王八蛋也太特么的**了!”
“爆鞠?尼玛咱们在道儿上混的,被爆鞠还不如死了去逑!”
“灭了竹节会!灭了竹节会……
整个大厅里被罗五的述说给煽动的情绪高涨,如果此时有竹节会的小不点在这的话,郝浪毫不怀疑,这些人能把他给生生的撕成无数碎块儿。
一旁,就连许彪脸上冷厉的表情也收敛了一些,倒是有些可怜的看着罗五。
“老大,我是没办法了,才把咱们弟兄们的藏身之地告诉了小不点儿,但凡有一点儿办法,我绝对不会背叛社团,我罗五特么的不是孬种!老大,我出卖弟兄,是该处罚,但请看在我是被逼无奈的份儿上,帮我照顾好我的父母!”
罗五脸上之前的慌乱和恐惧此刻荡然无存,事已至此,他知道已经无法挽回,所以也淡定了许多。
许彪也将眼光看向郝浪,嘴唇嗫嚅了几下,似乎有什么话要说,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。
郝浪默不作声,只是看着台下大厅,大厅里此刻闹腾腾的,每个桌上都在争论着究竟该如何处罚罗五。
他就是要让那些人的情绪一点点发酵。
差不多一两分钟以后,郝浪用眼神示意许彪,让台下安静。
“安静!安静!弟兄们都特么的别嚷嚷了,听老大说!”
许彪朝着台下嚷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