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轸玉的赏赐自然也不少,皇上赏了二十四颗夜明珠,一百张兽皮,和整整两大箱子黄金,若不是此刻场合不对,年年简直高兴的要蹦起来。
轸玉一双凤目朝着大殿中一众官员看去,突然注意到人群中一束冷冰冰的目光。她微微眯着眼睛,嘴角突然掀起一抹莫名的笑意,只见她忽然眉毛一拧,声音中透着委屈和怯懦:
“皇上,轸玉有罪,当不起皇上的夸奖。”
皇上一愣,问道:“好端端的,这是怎么了?你何罪之有啊?”
轸玉也不抬头,半屈着腿,“轸玉因为好奇,便先于和亲使团来到苍夜,在帝都的这几天无意中遇到戚侯府的管家和周家药铺的周大夫,谁知他们俩见财起意,还欲对轸玉图谋不轨,轸玉为了自保,便让下人与之动手,教训了他们一番,谁料他二人后来便失踪了。此事过后官衙的吴大人便说奉戚侯爷之命前来调查轸玉,轸玉一时害怕便跟着吴大人去了衙门,”轸玉说道这顿了顿,向黑了一张脸的戚侯爷望去,“后来多亏张丞相来了,否则轸玉对此事当真是有口难辩。”
皇上尴尬的咳了咳,安慰道:“轸玉啊,朕也听说了此事,真是委屈你了,这样大胆的奴才,死不足惜,公主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轸玉谢过皇上,一脸挑衅的看了看戚侯爷,在这种情况下,谁都知道皇上只能安抚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,哪怕她所说并不是真的。但这样无疑是打了戚侯爷的脸,毕竟是戚侯府的管家,而这气,戚侯爷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。可惜戚侯爷今天并不打算如此。
他冷冷的说道:“公主何必如此颠倒是非黑白,当日之事并无旁人在侧,无论你说成何样也无人辩驳,何须如此惺惺作态!”
轸玉突然抬起脸,似是太过激动而浑身颤抖,她艰难的咬着牙道:“这位想必就是戚侯爷吧,轸玉知道您的管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丢了您的脸面,可您不能因为此就说轸玉捏造事实,轸玉是要与苍夜二皇子联姻之人,心中明白肩负着两国交好的重任,因此怎敢随便拿自身清白污蔑一个不相干之人呢。”
年年一脸诧异的看着此时“痛心疾首”的轸玉,心中暗叹,演的真是太好了!
戚侯爷阴寒着一张脸,而皇上的脸如果此刻众人能看到的话,便知道只能更黑。轸玉的每一句话都是话里有话,不是在暗骂戚侯爷,就是嘲讽皇上的大权旁落,任由戚侯爷兴风作浪,甚至恶意破坏两国交好。
因此当戚侯爷刚想出声反驳,皇上便一脸不悦的开口:“戚侯,你退下吧,以后管好自己的奴才,不要在我朝贵客面前给朕丢脸。”
戚侯爷身子一震,旋即反应过来,轸玉是故意激怒自己与她理论,然后再佯装委屈,这样只能显得自己更加卑鄙,并且让皇上对自己厌恶。他恶狠狠的瞪了轸玉一眼,而他目光划过之下,便看到她身后的两道曼妙身影。
年年与他毒蛇一样冰冷的目光对视,不禁悄悄缩了缩脖子,转而看向别处,在一处角落中,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,仿佛这个人在那里见过,年年在心中疑惑的想。
难道竟是这两个丫头么?戚侯爷高深莫测的笑了笑。轸玉见了嫌恶的扫了他一眼,再也不向那边看去。
又经过了一番攀谈,皇上果然邀请轸玉一行人留在宫中小住些时日,轸玉只能应下来。
下了朝,立刻有宫女领着众人到了后宫一处休息的院落。
珠魅遣散了众人,亲自关上房门,这时候年年迫不及待的开口:“轸玉,你今日在大殿为何对那般针对戚侯爷呢?”
“人敬我一尺,我还他一丈。是他戚侯爷先来招惹的我,那可怨不得我对他不手下留情。”轸玉眼中寒芒一闪而过。
“先前伤我们的人虽然是他的管家,可是并不代表他也是那样的人啊,不过他看上去确实怪怪的·····”
“哼,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,你还没发现么?就是他指使他的管家与那周老大夫谋害你们两个!”
“什么?你怎么知道?”年年和珠魅听了都有些吃惊,齐齐问道。
轸玉翻了翻白眼,耐着性子解释:“其一,那王管家带了七八个家奴打扮的人跟着你们上山,欲对你们灭口。他不过是一个管家,虽然在府中有些实权,但无权差遣这么多人帮他办私事,这事一定是经过戚侯爷本人同意过的,那么他必定知道这件事的始末,也默认了王管家准备谋财害命的举动。”
轸玉一停下,年年赶忙给她倒了杯茶,催促她赶快说下去。
“急什么,其二嘛,吴大人为何会那样理直气壮的来帝都客栈抓人?你们忘了他张口便指认你们俩与凶杀案有关,这不是因为证据确凿,而是因为戚侯爷给他施压,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你们俩强行抓回去,所以那天我和客栈老板三番四次阻拦下,他才会那样暴怒。”
年年听得一愣一愣,“可是·····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啊。”
轸玉笑道:“事实就是这样,没有第二种解释。如果不是戚侯爷默许,王管家和周老大夫不会那么顺利把你们俩逼入死角;而你认为,如果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,他会为了区区一个管家上报官府,让吴大人亲自来帝都客栈抓人?官场和宫中的人复杂的很,你们要学会凡事往坏处想想,不要抱着过于天真的想法,“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