优雅悦耳的脚步声响起,无殇从殿后缓缓走出,他身着一件纯白色长袍,其上毫无装饰,一半青丝绾起,一半飘扬。他的周身被乳白色的雾气轻轻围拢,仿若画中人。他清澈的目光投来,让人如沐春风,他在大殿中央站定,煜夜跟着他走出来,站到谙音身旁。
云裳仙人自无殇出现后,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便聚焦在他身上,再也没舍得离开,萧老、清老等资质尚老的仙人眼中流露着羡慕,年轻一辈中的大多人则满怀敬仰和崇拜之情。
这就是整个仙界的精神领袖,他的姿容何其俊美,他的仙德何其伟岸,他的风采何其高贵!
无殇环视众人,优雅开口:“欢迎诸位仙临川山,仓促之间,有相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。”
……
无殇上仙与众仙人客气寒暄了一会儿,他优雅的坐在正对殿门的主位上,与各路门派代表人物进行友好交谈——所谓友好交谈就是聊聊天气,聊聊花草,聊聊仁义礼德,就是不聊大家此行重点。
饮着香醇的美酒,大家都有仙气护体,也不至于喝醉。席间云裳的目光多半在无殇身上停留,但无殇对她只是匆匆一瞥,与对他人目光无异,她正百无聊赖,目光划过众人忽然与对面而坐的瑿月目光相撞,云裳仙子心中暗自惊奇这年轻人怎么从未见过,但见他投过来一个复杂又高深莫测的眼神,云裳仙子心中一震,接着淡淡移开了目光。
此时萧老矮胖的身体慢慢离开坐席,他慢条斯理的捋着白胡子,对无殇开口:“无殇上仙,前日我等突闻泖海某处天象异变,连生凶相,我等心之甚忧,得闻异象所在为川山沚谷后,我等恐生祸事,因此连日前来,叨扰之处还请上仙莫怪。”
无殇也起身回礼:“萧老客气,此番异变委实骇人,然惊扰诸位以致千里迢迢乘云而来,无殇心中甚是惭愧。”
萧老皮笑肉不笑的:“天象有异必为人事天怒,请教上仙,川山所谓何事引得天怒人怨而降下祸事呢?”
气氛一瞬间僵住,众仙人有得举着杯盏,有得面露惊色纷纷看向无殇。
但无殇只是语气平淡,面上毫无笑容,:“萧老,这似乎是我川山沚谷之事,萧老何以如此感兴趣呢?”
萧老也觉得不能逼得太紧,遂叹了口气,语气沉重:老夫不才,仙术不精,不及曾经好友忘尘上仙一半,但老夫真心敬慕其境界之高。遥想忘尘上仙散尽千年修为将灵识封于川山,以生命相守护,无私之心何其壮哉!老夫虽难以望其项背,但也愿为好友分其忧虑。若是川山有难,而老夫袖手旁观,他日有何面目面对曾经挚友?”
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,在座众仙人无不感慨赞叹。年轻的弟子更是对萧老人品仰慕之至。
无殇不以为然:“正如萧老所说,川山得师父德行庇佑,怎会惹得天怒人怨而降下祸事呢?想必是有心之人无端揣测,有意而为之吧。”
清老此时也起身,向无殇一拱手:“上仙仙法卓绝,精通天理,我等自千里外观看,贵地只象实在与怨灵积聚,怨念爆发之征兆无异,且八方仙人如今都在这大殿中,众目睽睽之下,我等万万不敢担这‘无端揣测,有意而为之’几字。”
殿中群仙一时极为不满,纷纷皱眉,按无殇的意思,就是他们如此多人故意说谎话而难为川山咯。大殿中四下有人窃窃私语。
无殇此时冷冷一笑:“事发突然,即使如众位所说,川山附有怨灵,但时隔日短,川山还未来得及调查清楚,众位远隔万里,倒先明了万里外发生之事,当真是仙法了得,耳聪目明堪比上神啊。”
“你!”萧老和清老被无殇噎得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