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财苦大仇深地耷拉着两毛毛虫浓眉,由着李颜夕对自己的脸下痛手,还逗着她,“主子,回头奴才去让李大嘴给奴才留点蜂蜜,不然都不让主子开心了。”
“就你贫,油腔滑调的。”红果唇角高咧开,嗔念了一句。
三人各自拿着两个冰冷略微发硬的白馒头,和着温水便吞咽下腹。本来漪澜阁是有单独的小厨房,只是前不久慕容荨那处一直缩减漪澜阁的支出,月银太少,只能勉强支撑他们的生活,遂李颜夕便遣散了厨房的。
可紧巴的生活在无人理会李颜夕的申诉和次次坚持道理存在后,只有愈发的困难。以前不曾体会到连温饱都无法满足的感觉,如今李颜夕时常能够切身感受。
天际露出一条白缝,主仆三人终于结束洗衣,相互搀扶着,浑身腰酸手痛腿麻地走回漪澜阁。
府内,今日是慕容荨早膳后便带着其他几位夫人去参加赏菊会。赏菊会是曜达官贵人与皇族上层每年都会举办的诗雅赛,身份尊贵者才有资格,即便你是北冥巨商,也无资格。
荣菡是商户之女,本是奢望,现身份大跃,自是看重,早早便准备了。
至于李颜夕,由于其卑微出身,外人皆以为其胸无半点墨汁,难登大雅之堂,慕容荨并不打算邀她去。况且她现在在王府地位,实质同婢女无差,谁会想到她?
李颜夕乐得自在,她一宿未眠,尽是同人山高的乱七八糟的衣物斗争,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一番,恢复元气。
日落时分,李颜夕悠悠转醒,眼眸微转,便瞧见红霞艳丽之光斜穿过镂空花雕窗棂柔柔绵绵地铺洒一片,绯红可爱,罔若姑娘白皙细嫩脸颊上的红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