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无话,转眼回到了隆安,一进双燕服装厂,荆玉瑶就从办公室跑出来了,看梁跃穿了一身迷彩服,笑道:“你干嘛?装军人呀?快说,为啥晚回来两天,到哪去玩了?”
梁跃说:“行啦,还晚?能活着回来就知足吧……”看荆玉倩冲他瞪了一下眼睛,他把后半句憋回去了。
荆玉瑶又瞅瞅姐姐,问:“姐,你咋也穿这么土?没见你穿过这衣服呀?”
梁跃说:“这是今年新款,你太落伍了,一会儿你姐进屋换下来给你穿。”
“算了,我可不穿,还是给你妹子姬芸留着吧。”
“啥好东西给我留着?”姬芸说话间也从屋里出来了,后边跟着白馨月。
荆玉倩和梁跃路上编好了词儿,就说要账遇了点麻烦,所以晚回几天,把遇劫匪的事隐瞒过去了。梁跃问姬芸:“房子的事咋样了?有信儿没?”
“合同签了,馨月姐也签了,就是这两天那个滕老三老往厂子这儿跑,老想和馨月姐套近乎,有一次和馨月姐说得无耻,让我和瑶瑶泼了一身脏泔水,又拿扫把打跑了,但是还没脸,经常在大门口转悠。”
梁跃说:“这小子是不有病呀,人家馨月姐是有家有丈夫的人,他那熊样连姚七哥脚巴丫的泥都不如,还老想来聊骚!”
荆玉倩一皱眉头:“好话到你嘴里也不能说出好听来。”
姬芸说:“就是馨月姐没有家也不能看上他呀!这家伙是个滚刀肉,还真得加他小心。”
中午为了给梁跃和荆玉倩接风洗尘,姬芸请客,请几个人到酒店吃饭。姬芸开着荆玉倩的捷达,一直开到一个酒店门口停下,说:“这几天我们来这吃过好几次了,菜做得挺好,我在广州可吃不到这么地道的东北菜。”
梁跃下了车一抬头,只见招牌上有几个大字“一品香酒楼”,梁跃不仅心里一酸,这不是旧地重游么,他本不想进去,但是几个女生已经走进去了,就剩下他还在这傻站着了。
算了,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,人家小九说不定现在多欢喜呢,自己在这瞎惆怅个屁呀!梁跃抬腿进了酒楼。
此时的一品香已经今非昔比了,扩建的比以前大了好几倍,两边的商铺被老板租了下来打通了,连三楼的住宅也被老板买下来改成了包房。光服务员就得有二十多人,这时正赶饭口,几乎是桌桌爆满,服务员忙得不可开交。
梁跃站在门口四下看呢,荆玉瑶在楼梯上招呼他:“嗨,梁跃,我们在这呢,你怎么连吃饭都跟不上趟呀!”
一品香的老板娘正在吧台前站着呢,现在雇了吧员了,她已经是甩手老板了,只是忙的时候在前台照应点,这时听见荆玉瑶喊了梁跃,就顺着声音看过来,正和梁跃对上了眼光。梁跃觉得挺尴尬,冲她点了一下头。老板娘迎了过来:“呀,这不小梁跃么,来吃饭呀,快上去吧,回头姐给你打折!”说着就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。
梁跃心里暗骂:操,把我媳妇给搅和跑了,你到淡定了,见我就这么一句话,还打折,你都应该给我免单。
上了二楼,荆玉倩带着他进了一个包房,姬芸正等他点菜呢:“我们都点完了,我要了一箱啤酒,今天高兴,大家都得喝,你愿意吃啥再点两个,”
梁跃说:“我吃啥都行,你们点完就行了。”
荆玉倩说:“那就点个烧辣子鸡,梁跃爱吃辣的。”
荆玉瑶看看梁跃,又看看姐姐:“咋这一起出趟门还混熟了,连他爱吃啥都记住了,这么长时间咋没见你说我愿意吃啥呀?”
姬芸敲了她头一下:“你愿意吃醋,咋别人对梁跃好你看不惯呀?”
荆玉倩被她俩说的脸都红了,姬芸和荆玉瑶俩人就是顺嘴开玩笑,不过白馨月心细,早就看出荆玉倩对梁跃的态度转变挺大,不过也没好意思问什么。
梁跃见荆玉倩尴尬,便转开了话题问姬芸:“小芸,合同签完了咱们是不就得搬家了?”
“当然,就等着你这力工回来呢,馨月姐的东西搬厂子来就行,咱们家也没多少东西,租个小房先放一段时间,他们说秋后新楼就能起来。”
荆玉倩说:“要不您们也搬来厂子吧,宿舍有闲房,空着也空着。”
“对呀,姬芸就和我睡就行,到时候梁跃睡门卫室,还能兼职打更。”荆玉瑶一旁接到。
梁跃没接她话茬,又问姬芸:“老王家和桑大爷家搬了么?”
“没有,桑大爷还是死活不搬,老王家要的太多也没达成协议,那一片就剩这两家了。”
荆玉瑶又插嘴到:“我听滕老三说到最后不搬就断水断电,再把四外道路一挖,让他们家变成孤岛,你说他们损不损?”
梁跃说:“要是真那样可惨了,两对老两口子来回走还得架梯子,要是姬芸还行,可以飞檐走壁,这王光头恐怕老骨头都得摔散喽。就是桑大爷怪可怜的,这老头太犟。”
几个人边聊边喝,梁跃就不用说了,那是千杯不醉,其次是姬芸,几瓶啤酒下肚像没事人似的,还是叽里哇啦地调侃逗屁,白馨月也有点酒量,但喝得很文雅,慢条斯理的,姬芸三瓶下肚了,她才喝完一瓶。荆家这姐俩就不行了,荆玉瑶被姬芸逼着喝了一瓶啤酒,小脸红的像西红柿似的。荆玉倩也喝了一瓶,脸也红了,说啥也不喝了,起身要上洗手间,梁跃坐在她外侧,起来给她让路,顺便说:“洗手间在楼下呢,我带你去,正好我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