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它假还是真,这都是有钱人的事,我家也没钱!”
夏灵凤不动神色地观察着胖子,看他到底会出什么招。
夏母一直坐着,半天没有吭声,看那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走了,大家都静下来了,这才开口了:“钱玉姑!你看你姑娘做的什么事?这是乡里乡亲的啊!又不是不见面的人,怎么能这样?”
钱玉姑说:“我说要赶他们走,你们都来劝!这会儿又来怪我了!”
夏母说:“我是劝过你,我又不知道他们会骗钱!”
钱玉姑委屈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啊!”
这会儿,夏灵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,不发一言。
胖子还在说:“你们真的误会了!我绝对没有骗大家!一年以后,你们就知道了!”
这时,何柳走到夏灵珍面前,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:“妈!你都看到了,这人是骗子!你还要跟着他走吗?妈!我今天再叫你最后一次妈!你给我说,你到底回不回去?”
夏灵珍犹豫起来:这——我——”
何柳更加坚定地看着夏灵珍:“你跟我回去,我们几个姐妹都好好孝顺你!我爹什么也不说!我奶奶我们不跟她过,我们不理她!”
说到这里,眼睛殷切地看着夏灵珍,可是看到夏灵珍的眼神躲躲闪闪,心里凉了半截,“可如果你不跟我们回去的话,你跟这个死胖子走的话,”何柳跑到柴货堆旁,抽了一根棉柴棍子,在膝盖上一折,“就像这根棍子一样,我们四姐妹就跟你一刀两断!你走不走,你自己决定!我妹妹我必须带走!这是我妹妹,我不能让她跟着你学坏!不能让她被这个不要脸地臭男人带走!”
夏灵珍看了看胖子,又看着何柳,无力地说:“好!先在姥姥家玩几天吧!我跟你们回去吧!”
何柳一下子泪流满面,抱着最小的妹妹,转身到姥姥屋里去了。
何柳的父亲,夏灵珍的丈夫,也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,在背后擦了擦眼泪。
胖子斜斜眼看着,鼻子里哼哼。
夏金政离这里比较远,慌慌张张回家,翻了半天,没有找到条据,赶紧到菜园去找老伴,老伴颠着信,一路紧跟着夏金政回到家,哆哆嗦嗦在被套里抽出一个木盒子,又哆哆嗦嗦去找钥匙。
夏金政心急火燎地说:“快点啊!快点啊!”
老伴本来就慌,拿来钥匙,这一催促,钥匙拧断了。盒子打不开了。
夏金政一下子火了,也顾不得自己老吹嘘自己读书人的修养了,只骂老伴是“猪”。老伴也火气冲天:“你才是猪呢!人家陈大姐和你说,让你慎重点,不要急着把钱交了,你生怕交不出去似的,硬是要交出去!”夏金政吼了一声:“那是我的钱!我想怎么做,就怎么做!你个婆娘!你管得着吗?”说着,跑到厨房里,拿来一把砍刀,三下两下砍了盒子,找出了条据。
临出门前,又吩咐小儿子,赶紧去通知嫁到邻大队的大姐,把条据拿来,把钱要回来!
夏金政连走带跑,心急火燎地来到钱玉姑的家,把条据递给刘德彪。刘德彪连条据都没有接,说:“没有钱了!”
夏金政一听,大声地问:“你说什么?怎么说没有钱了!我昨天才给你的!那是我的钱,怎么叫没有钱了?”
胖子摊开那肉乎乎的还有许多小窝窝的手,翻过去转过来,看看自己的手:“你也说是昨天交的?这么多钱放在家里怎么放心呢?我昨天就到公社邮电局汇走了!这个是我的包,你看这包,空了!所有的钱刚才都发光了,今天交的钱,还没有来得及去汇。昨天交的已经汇走了!”
接着,又补了一句:“不信,你到我房里去找!这么多钱,也藏不住啊!”
夏金政一听,那汗一下子就从额头上冒出来,站都站不稳了,说话也结结巴巴:“你、、、、、你、、、、、”还是不死心,把包拿过来,一扒拉,空的,依言到胖子的卧房里去找,翻了半天,**铺下,枕头里,都没有。
于是,垂头丧气的出来了!
胖子说:“三叔!我没有骗你吧!”
夏灵凤一听:“咦!这胖子开始耍赖了!他们两个人明明都没有到公社去过啊c!我就看你怎么下台?”
夏金政这时已经没有力气了,说话也结结巴巴:“那,那,那,怎么办?”
胖子站起来,扶了扶夏金政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三叔,你放心!明天你和我一同到公社,我发电报,让他们原路再把钱汇了回来,我就一直住在你家等,什么时候钱回来了,什么时候你再放我走,你看行吗?不过,你要管我吃住啊,还有,你要承担汇费哦!”
夏金政这才回过神来,说:“那是多少钱?”
胖子笑笑:“也没有多少,就五元钱9有汇走的时候五元,一共十元!拍电报的钱,也是你出啊!”
夏金政这时才长出了一口气,放下心来,说:“好!我都出!明天我们一起去!”
夏灵凤仔细观察胖子,听到夏金政答应了,胖子不动声色的眼睛眯了一下。
看这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,再看这胖子刚才的神情,夏灵凤直觉感到:“不好!胖子要跑了u才在这里故意地讨价还价,是有意地让夏金政放心,认为自己会一直在这里,还在斤斤计较这十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