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离心疼的将地上的人拥在怀里,褪去她的靴子,将她那冻得发紫的脚放入自己的袍服下,将她的手亦塞入了自己胸膛,自喃道:“要朕如何待你……”
慕容离的体温渐渐的温暖了蓝冰儿冰凉的手脚,脚上的冻疮开始发痒了起来,蓝冰儿昏迷的意识里两只脚互相搓动着,但是,却无法止住上面传来的犹如虫子钻动的痒,慕容离一叹,伸出手,轻轻的为她挠着,这样她才满足的又朝着温暖的胸膛靠了靠。
“明月,你来看我了吗?”蓝冰儿笑着问道。
慕容离一惊,凤眸睨着怀中的人,见她依旧紧闭着眼眸,嘴里却低声喃着些什么,秀眉始终都蹙的紧紧的,苍白的嘴角却怪着一抹令人心痛的坚强的笑意。
此刻的蓝冰儿被梦魇拖住,意识里,每年冬天,明月都会细心的为她暖手暖脚,总是笑着说道:秀啊,以后你一定要找一个愿意为你暖手暖脚的人……
想到此,蓝冰儿鼻子一酸,泪水从眼缝中溢了出来,嘴里哽咽的说道:“明月,那人不相信我,他将我打入大牢也不管我……他是坏人……”
“是,朕是坏人!”慕容离合了凤眸,叹息的说道:“太后想要你的命,如今天下局势不稳,朕不得不如此做……”
“那人不相信我……他不相信我……”
蓝冰儿嘴里始终重复着这一句,越说越是凄凉,悲恸!
“要朕如何信你?”慕容离语气里有了几分冷意,抱着蓝冰儿的手不免用了些力道,蓝冰儿意识里吃痛的苦了脸,他看着怀中的人那还平坦的腹部,语气了带着无奈的自嘲着说道:“就算你怀了别人的孩子,朕虽然气恼,却也不忍伤害你……可是,冰儿,你将朕置于何地?”
“皇上,时候差不多了……”外面传来十一的轻唤声。
慕容离低头浅吻了下蓝冰儿那冰冷的脸颊,说道:“给朕时间来处理,阁主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,只等朕收了那些含了狼子野心的人,朕允你……会将你腹中的孩子视为己出……”
十一看了看天色和被点了昏睡穴渐渐要醒的两个狱卒,带着焦急的说道:“皇上……”
“朕知道了!”慕容离轻声回了句,为蓝冰儿拂顺了头发,将她轻轻的靠放在墙壁上,为她将靴子穿好,又倪了眼方才离去。
慕容离和十一迅速的避开天牢外的守卫,消失在了夜幕中。
一阵冷风吹过,蓝冰儿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,身上刚刚暖和了的热气不到片刻功夫就散了去,脸上的泪迹更是被凉风吹的发冷。
睡梦中,她死死的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拢着,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好减少热气的流失……
慕容离回道御龙殿,匆匆的换下夜行衣,在十一的服侍下皇上了龙袍,往大殿行去,今天,将是要引那些人上钩的一天,他不能掉以轻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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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匹狂奔的汗血宝马在月色下一路疾奔,溅起了落在地上的枯叶和灰尘,马上的人身穿皮裘,一脸肃穆的驱赶着宝马,恨不得马能够飞起般。
“驾——”
寂静的夜里,驱赶马的汉子的声音异常的尖锐,撕裂了空旷的夜幕,使一抹白从东方那撕裂的缝隙中投射了出来。
马上不是别人,而是得到消息的格枏儿,他连日来骑垮了三匹汗血宝马,日夜兼程的往帝都狂奔而来,寒冬里,他顾及不了那刺骨的寒风,一心着急的念着那被关在天牢的人,生怕由于自己晚了一步而害了那人的性命。
格枏儿在郊外换下自己拿刺眼的异服进了帝都,此刻他来并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,看看天色,正值响午,在看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,只好先寻了处酒肆坐下。
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,好不容易等到了夜幕,就算平日里喧闹的帝都也因为天气寒冷而变的萧条。
格枏儿换上夜行衣,穿梭在帝都的房檐上,躲过夜间巡逻的禁卫军,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城,他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留了心思,将着皇城里的地图了解大概,更是留意了那禁卫军巡逻的规律,本想着是自己杞人忧天,现在想来,心里多了几分庆幸!
很快的,格枏儿找到了天牢所在,这里不管有没有关押犯人,巡逻一直极为严谨,格枏儿沉住气,紧紧的伏在暗处,等着那只有片刻的间隙,终于,在两队交叉的接岗时,格枏儿一个闪身,窜进了天牢……
拿出预先准备好的迷香从铁门上的窗口处吹进,只不过瞬间,那两个狱卒就昏睡不起,格枏儿小心的打开铁门走了进去,冷眸瞥了眼趴在桌子上的狱卒,一间一间的寻去,终于在转角处的一个牢房里,看见蓝冰儿昏睡在里面。
“冰儿……”
格枏儿急切的唤了声,却哪里有人反应,心急如焚的格枏儿顾及不了其他,打开牢门,心痛的看了眼被冻的开始发肿的蓝冰儿,一把将那冰冷的身子抱起,闪出了牢房。
“谁?”
刚刚出了天牢的格枏儿由于手中有蓝冰儿,失去了身体的灵敏度,被正好巡视经过的禁卫军发现,此刻的他无法和那些人正面冲突,先不说自己来天牢救蓝冰儿,就自己的身份夜闯寒月王朝的皇宫就是一个大罪。
虽然手中抱着蓝冰儿,格枏儿依然快速敏捷飞驰着,只要出了皇宫就好说了!
“放下她!”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,格枏儿心中一颤,停下了脚步。
慕容离一袭白衣在月色下显得异常的飘逸,风轻轻吹起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