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……舅舅,醒醒,舅舅怎么了?怎么不说话了?”
聂珊珊亦是发现了聂凌卓的异常,他的一动不动,把聂珊珊给吓哭了。
“舅舅不理我了,是不是死了,外婆说舅舅生了很重很重的病……我不要舅舅死,舅舅不能死……舅舅还要带我吃汉堡呢……”
在聂珊珊的世界里或许还不知道“死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,只明白死了就意味着以后都不能和舅舅一起吃汉堡。
“凌卓,你起来跟我说说话。”年初晨慌了,彻底方寸大乱,可不管孩子,大人哭成一片,聂凌卓没能醒来。
被送去医院时,医生正在抢救。
他的情况危机,年初晨心神不宁的,快要崩溃的难受。
她应该不许聂凌卓任性的,不能让他在海水里浸泡那么久,医生说血管容易热胀冷缩,以至于引起聂凌卓的昏厥。
“现在怎么样了?”年明康和陆雪儿第一时间赶来医院。
这个时候,年初晨最需要的是亲人朋友对她的鼓励陪伴。
“还在里面呢。”年初晨自责不已,神色疲惫,她千不该,万不该任由聂凌卓出院游玩。
年明康也庆幸,还好,至少还有希望的。
以前他不愿意看到年初晨和聂凌卓在一起,事到如今,他即使不希望,也不能和一个生了重病的人计较。
陆雪儿瞥见年初晨眼底的泪珠,深知她有多担心,和年初晨以前没有过什么交集,可陆雪儿却不忍心看到年初晨悲痛欲绝。
“听年明康说你们要去美国接受治疗了,如果你信得过我,我可以联系在美国一个学医的朋友,他们家是医学世家,很热心助人,或许能给你们一点帮助。”
陆雪儿趋近,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好心。
以前虽不是彻头彻尾的坏人,但至少不会花心思去帮助别人。
或许是和年明康待在一起久了,久而久之会被感染到,陆雪儿也愿意尽可能的去帮助身边有需要的人。
年初晨有些惊讶陆雪儿的开口,更为惊异的人是年明康,目光一瞬不瞬注视陆雪儿,她的朋友?
似乎有些儿难以置信,最为难以置信的还是她的改变,年明康从来不会以为陆雪儿是个愿意帮助别人的人。
面对姐弟两个炙热的目光,陆雪儿有些不好意思,双手不安的搅在一块,顿然很尴尬,又道,“我……我们家以前家境还可以的时候,是在那时认识的朋友,如果我们有求于他,他一定会出手相帮的,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你,到了美国你打电话给他,我事先会跟他说说聂凌卓的情况,让他们做做准备。”
陆雪儿解释了一通。
年初晨也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陆雪儿善良,乐于助人的一面。
“把手机给我。”
陆雪儿要求。
年初晨机械的递给陆雪儿手机,只见她输入了一串号码和一个名字,“是华人,交流起来不会有问题。”
陆雪儿亦是头一次感觉到,勇敢的跨出第一步,去帮助别人,哪怕有可能根本就帮不到,可心情却异常的好。
急诊室的灯灭了。
医生出来时,反复强调聂凌卓的情况是不能再有半点拖延,必须即刻动手术才有希望。
暂时的保住性命,也只是一时的。
抢救之后,聂凌卓还是没有一点点醒来的迹象,哪怕医生说他会醒来,可年初晨心上却是万分的不安,不踏实,一颗心波动起伏的悬着,没个着落。
她只能被动的紧握聂凌卓的手,默默的祈祷,默默的期盼着聂凌卓的醒来,聂凌卓的平安无事。
“你说要带我去游泳,打篮球的,不能失约的。”
年初晨越是低喃的说着这些话,越毛骨悚然的害怕,甚至有那么一刻时间,她快要不敢去面对了,不敢面对有一天聂凌卓在手术之后,冷冷冰冰,纹丝不动的摆在自己面前。
想到这里,年初晨全身颤栗难忍。
不会的。
“你一定不会离开我。”
是的,聂凌卓绝不会离开她,这几年,从认识到现在,分分合合的几年间,都是因为她的执拗任性,无理取闹的离开,才会导致他们的分离。
如果当初她能信任聂凌卓,能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,灵灵不会丢,他们也会恩恩爱爱的相处,绝不会浪费三年时间。
他们的人生究竟经得起多少个三年的浪费……
年初晨懊恼十分的同时,她也坚信着,聂凌卓此时和她一样心态,因为不甘心就这样的分开,竭尽所能的想要留下来陪着她。
……
年初晨和聂凌卓的遭遇,令陆雪儿心情异常沉重,不得不感慨世事的无常。
以为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,正当开开心心一起迎接美好未来的时候,没想到会发生晴天霹雳的事……
“你和这个美国的朋友很熟?”
年明康回去的路上,从一开始的不发一言到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话,惊扰到了陆雪儿的安静思考。
“嗯,很熟。”以前他们是一起长大的,在她和陆天齐失去双亲的那段时间里,这个朋友的爸爸妈妈充当了他们兄妹两个爸爸妈妈的角色,对他们视如己出。
出自于陆雪儿口中的这个答案,年明康似明显不满,哪怕其实他事先是知道答案的,耳闻着她亲口承认,年明康心底特不爽。
“既然那么熟,你们陆家落魄的时候,怎么没帮你们一把?”
年明康嘲讽她嘴里所谓的“熟稔”。
真要是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