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夫人目光炙烫的落在年初晨身上打量,一如最初见面时的锐利,甚至比初见时更为狠戾,隐约年初晨能察觉出深浓的敌意朝她扑面而来。
年初晨还是像当初见到聂夫人那样,对她有莫大的畏惧心理,双腿发软,“蹭”的一声碰撞在聂凌卓的老板椅上,那样剧烈的脆响声听入耳畔十分响亮,对于年初晨来说痛还是其次,为自己她刚才笨拙的行为太尴尬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道歉,语声怯弱。
“你干什么的,平时胆子不是挺大么,有她在,吓得站都站不稳了!”
聂凌卓的开言,令年初晨更加脸红窘迫,小心翼翼的看向聂夫人越来越冷岑的眼神,心下胆战心惊的,“我……我不是,聂夫人好像有话对聂少爷说,我还是出去比较好。”
在这样令人窒息,呼吸不畅的高压下,年初晨倍感自己会在聂夫人锋锐的注视中不济的晕眩。
“给我留下。”聂凌卓适时攫住她,不让离开。
“……”妈呀,他干什么呢!此时此刻,年初晨有苦说不出,也只能硬着头皮陪在身边。
聂夫人的视线总算从年初晨的脸庞上转移,最后落在聂凌卓紧紧握住年初晨的手上,不疾不徐的道,“我很高兴你有了去医院治疗眼睛的想法,等你康复了,和辰轩两兄弟一起好好合作经营弘信集团,我也该放手让你们两兄弟一起管理了。”
“我和他?你搞错了吧k信集团是我父亲的产业,你让你外面的野种来瓜分我们聂家的产业,你可真有办法啊!”
一听到聂夫人说让他和莫辰轩一起经营,拒早猜测到会有这么一天,可当聂凌卓亲耳听到时,这怒气狂猛的往上窜,难以浇灭,甚至不顾对方是自己的生母,难听的话语朝她无情的扑去。
即便如此,聂夫人依然脸色镇定,不知是习惯了聂凌卓的出言不逊,还是不计较他的言辞,“弘信集团有我一半的股份,我有权让任何人来管理,我知道凌卓你心里恨我怨我,可我也不得已,非这么做不可。”
“你的不得已,就是当我爸还在世时,背着他**;当他过世后,你把他的财产转给你外面的**和私生子……这就是你的不得已,非做不可?如果是,太龌龊了。你不在乎外面的人对你和莫元京偷.情的看法,你们不要脸,可我还要脸,我不想听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,说我的母亲是个不守妇道,私生活混乱的坏女人……”
“凌卓,你不要刻意中伤我,起码我还是你的母亲,是你的长辈,对我至少必须有最基本的尊重。”
年初晨有注意到,聂夫人的脸色泛红了,气焰之下平静不在了。
“尊重别人之前,也要看别人值不值得尊重,我有没有中伤你,你我心知肚明,我只按照你做给我看的,表现给我看的说,就事论事,实话实说。”聂凌卓脾气硬朗,对聂夫人积怨已久,母子间的对话更像是仇人之间的争执,让年初晨完全看不到他们之间有任何母子情谊存在……
她的留下来,似乎听到了一些不该她听到的话语,比如偷.情,私生子……这些应该是豪门里最忌讳的问题。
“你出去吧k信集团召开的股东大会,我一定会出席,不仅如此,属于我爸的资产和股权,一分一毫我也不会允许你和莫辰轩从我手里夺走!你养情.夫,养私生子……这些我不管,但如果你对弘信动脑筋,别怪我不念母子的情谊。”
而母子的情谊,当父亲在他十二岁离开时那一刻开始,其实早就断了,只剩下憎恨和忤逆……
原本这些震撼又八卦的内幕,是年初晨想从正管家那儿得知的,可当无意中听到聂凌卓母子两人之间的争执时,怪不是滋味,如果聂凌卓所说的是真的,那么,他的青少年生活,乃至现在都是不快乐,难怪他整天阴郁沉沉的,像个怪胎。
年初晨听到了原本不应该听的,待聂夫人离开之后,忽然间手足无措了,聂凌卓卧房的上空笼罩着浓厚的阴云,被强大的气压给罩住,年初晨一时半会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。
聂凌卓则是脸色逐渐恢复至平静,宛如这样撕破脸的争执并非是头一次,没有任何稀奇之处。
“少爷,我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。”年初晨低低的,又慢吞吞的说着,努了努嘴,若是可以,她宁愿不听,想必现在聂夫人一定也把她拉入她想除掉的名单里面了吧。
回想起,刚才聂夫人离开时对她投以的警告和厉色,年初晨不禁毛骨悚然。
“怎么,你需要封口费?”调侃声响起。
“不是,当然不是……我其实想对少爷说,虽然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,可是,我会守口如瓶的。”
“得了吧,不需要,聂家的这些丑闻,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,外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。”
年初晨自讨没趣的“哦”了一声,不敢惹怒聂凌卓,而聂凌卓似乎更是一秒钟也不愿意待在聂家,命令年初晨火速收拾行李去萧楚替他安排的医院接受治疗。
对于聂凌卓而言,有些事情,眼睛看不见反而更加好,一些污秽肮脏的事情看见了只会令他发堵。只是这一刻,他必须重新好起来……
“正管家不跟我们一起去吗?”
上了车之后,年初晨才发现原来只有她一个人陪同聂凌卓去医院就诊,无意中听聂凌卓和萧楚讲电话时,听说至少两个礼拜以上留院观察,如果在这漫长的时间里,就她和聂凌卓两个人……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