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初晨,开门……快点开门……”
聂凌卓在返回聂家,得知年初晨急急离开时,马不停蹄追来她的住处,蛮横的敲门,震震的响声,令房内房外的人都人心惶惶的。
“年初晨,你再不开门,我撬锁了。”
失去耐心,也万分急切的聂凌卓,发出最后的警告。
她听到了,但却一点儿也不想见聂凌卓,即使不是他的错,可终究聂夫人还是他的亲人。
“年……”
“不要闹了,让我安静不会不行吗!”年初晨骤然开门,劈头盖脸的吼声里是她的脾气,她脾气向来就差劲。
只是还好,聂凌卓看清楚她酡红的面庞,生气好过悲伤。
“说好了要等我回去一起做饭,为什么失信离开?你让我……”很没安全感。
这话,聂凌卓为了面子,始终没有说出口,可内心深处的不安感是那么明显。
“一起做饭,以后有的是时间,不一定非得在你们家,我不想去那儿,以后,你也别逼我去那儿了,如果正管家和奶奶想我的话,可以约出来见面,但是去聂家,我不会了。”
她认真了神色,越认真的神态,越透着她的难受和失望。
聂凌卓不说好,也不说不好,无言的沉默,只有臂弯轻轻将她搂入怀中,他很清楚年初晨的介怀,年大雄的死是她心中永远的痛,她的心结没法解开,已经死了的人,聂凌卓更是无论做什么,也不能替年初晨挽回的。
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难以言喻……
年初晨在聂凌卓来之前已经伤心了很久,也挣扎了很久。
“有一件事,我想告诉你。”下颚抵挡在聂凌卓的肩膀上,这句话,轻轻地从她口中呢喃,每一个字眼却沉沉的压向聂凌卓心底,他是不清楚年初晨究竟要跟他说什么。
不问,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,每时间过去一秒,聂凌卓心上的凌乱便增加一分。
不过,无论她要说什么,只要他不答应就可以了。
年初晨步至卧房,藏在最隐秘星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,聂凌卓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,眉梢攒得很紧,年初晨则一脸煎熬,尤其打开行李箱里面全是一些孝子的衣服和婴儿用品时,聂凌卓更为不解。
年初晨却是悲伤得不能自已,她无从说起,却又像是鼓足了勇气一定要将事实告诉聂凌卓。
“其实……我们的孩子……”年初晨哽咽,话语断断续续,“我们的女儿,并没有打掉,因为舍不得,所以留下来了,可是……不管我有多舍不得,我有多么迫切渴望的想把她留在身边,她却始终不见了。在公园,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,我的灵灵就不见了,就那样不见了……我找遍了公园附近所有的地方,我在公园附近找了几天几夜,可谁也没有见到穿着粉色衣服的灵灵。”
尘封的往事被提及时,年初晨眼泪直落,灵灵,是她这一辈子永远的心结,自责和懊恼如影随形的跟着她。
聂凌卓听着,他简直不敢相信年初晨所说的。
“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……”从聂凌卓口中逸出的字眼已经变得异常僵硬,甚至整个人也机械了,身体里的血液逆流,他明明听得清清楚楚,却不肯相信。
“是,是我没有看好灵灵,把她弄丢了。可是,后来……甚至,直到今天,和聂夫人再相见,让我更加明白,灵灵的走丢不是偶然,是必然,因为我和你,是不可能有结果的。你母亲不允许,我死去的父亲更加不会允许我的一生托付给你。所以,灵灵不见了,是对我的惩罚,一辈子的惩罚,惩罚我不该把灵灵生下来,不该还奢望着有一天,我们还能有缘再见。”
一定是惩罚没错的。
年初晨情绪起伏,泪水横行霸道的流淌,提到灵灵,伤心不能自已的似痛得快窒息。
而聂凌卓不比年初晨好,震惊,愤怒,慌乱……复杂的情绪五味陈杂的交错于一起,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
灵灵?
他们的孩子原来是有生下来的。
“哪个公园,女儿是在哪个公园走丢的?年初晨,灵灵走丢的时候,为什么你不来找我!你宁愿我们的女儿走丢,也不回头来找我,你是真的……对我有过感情吗?还是从头至尾,你心里就想着断掉我们之间的唯一联系。”
聂凌卓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,就好像当初年初晨没法接受灵灵被抱走的事实。
当时,大家都说灵灵一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,要从人贩子手里把孩子找回来的可能性很小,几乎是不可能找到。
但她没有放弃,那时候,帮助她的人,还有夏越,寻求了很多方法,在网络上也刊登了诸多求助广告,根据热心网友提供的线索,哪怕只要有一点点线索,年初晨和夏越都没有放弃过,不管多远,不管在哪里,她和夏越没有错过一个可能有灵灵存在的地方。
“我想过找你的,我不是没有……可是……有一天,我和夏越终于等到了一个较为准确的消息,一个村里,的确有一个女孩儿被拐卖过去了,时间和灵灵丢失的时间吻合,和我们要找的灵灵是一样的穿着粉色衣服,五六个月大,是从镇上被贩卖过来的……可当我们去到村里时,却得知这个孩子因为一场肺病,病逝了……”
年初晨否则,这绝对不是事实。
死了的这个孝,一定不是灵灵。
她的灵灵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,在等着他们把她给找回来……
“那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