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出了这样的事,沐氏又被容氏整垮宣告破产了,父母年事已高,受不住这样的打击,双双进了医院,今日案子开庭,他们都没有到场。沐影儿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,而这一切,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,她不怪别人,只恨自己,为何当初鬼迷心窍,令到今日众叛亲离的下场。
她闭了闭眼,无声的被法警带出了法庭。此刻,已心如死水,万念俱灰。
也许,那深牢大狱里,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吧。
开庭结束后,容家人从法院后门乘车离去,留下秦昊代表容氏出面应付媒体,通报此次审理结果。
车里,桑妤长久的沉默。
事到如今,谁是谁非已不重要,这样的结局,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。
容臻知道她心里很难受,他轻轻的揽过她,拍拍她的肩:“都会过去的。”
“阿臻,”她迟疑一下,“能不能,放过沐伯父沐伯母?”他们也都是可怜人。
容臻深深看她,“好。”沐氏虽然破产,但他并没有赶尽杀绝。沐家二老今后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。比起罗家人要好太多。
“谢谢你。”她将头靠在他的肩头。
他淡淡一笑,在她额头印下一吻。
一个月后,刀哥和容楚的案子分别判了下来,两人均被判处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容楚被执行死刑的那天,容臻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远在塞拉利昂矿山里做苦力的赵玉柔。后者听后血压上升,当场晕死过去。醒来后半身偏瘫,被医院赶了出来,无处可去,绝望之下,一头碰死在坚硬的矿山石壁上。
同一天,容芳在牢疯了,被送进了监狱的精神病院,后半生都在浑浑噩噩癫狂被管制度过。沐影儿大哭一场,从此积极改造,宛如新生。
当晚,容臻一个人进了祠堂,在母亲秦如兰的牌位前,焚香祷告,长跪不起。
至此,这一场纠缠了二十五年的恩怨情仇以及夺位大战终于尘埃落定。
几天后,桑妤奔赴韩国。
大家到机场送行,她挥挥手,潇洒的道:“各位,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。”
所有人都笑了。沈昤初摇头,“你这张嘴呀。”
容臻抿唇,眼角眉梢俱是**溺的笑容。
桑妤再次挥手,转身进闸。她没有让容臻陪同,一来他太忙,她不忍心占据他的时间,二来她想给他一个惊喜,让他看到全新的自己。而且那边他都已经安排好了,医院也都联系好了,又安排了人一路送她过去陪同她,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。因此,走得也很潇洒。
飞机在轰鸣声拔地而起,很快消失在了蓝天。
沈昤初开车离去,容臻眼前一阵眩晕。
何逸飞眼疾手快扶住他,担忧道:“是不是又发作了?”
容臻闭闭眼,定神,“没事。”
何逸飞叹气:“威尔逊教授还是联系不上。”
容臻耸肩,无所谓的道,“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。”
何逸飞翻白眼:“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命了?”
容臻淡淡一笑。两人并肩往机场停车场走。
刚出电梯,何逸飞就接到了孙教授的电话。他激动的叫了起来,“阿臻,威尔逊教授联系上了,他现在在意大利的南部地区一个小镇度假,他答应跟你会面。”
容臻吐出一口气,“看来我命不该绝。”
何逸飞捶了他一拳,两人上车。
容臻给秦昊打电话:“替我安排一下,尽快飞意大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