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像与现实差距永远是巨大而又残酷的,炎允腿受伤的最初,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克服,不就是一条腿断了?凭他的武功,正常行走应该不算什么太难!
他虽心里恨炎颖把他弄成这样,但前提是因为他的母后瞒着他绑了夏末,林言馨毁了夏末容貌的缘故,所以对他的恨一开始并没那么强烈!
可真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试着下床走路时,却是把炎颖恨到了骨子里!
就算母后为他搜罗天下奇药补药,断了便是断了,任他武艺再高,除非每天在空中飞行,不然,走路时仍是一跛一跛的,哪里是一个太子该有的形象?
他的脾气是越来越爆躁,稍微一点不入他眼的事情不管对象是谁,都要对其大发一顿脾气不说,对府里的丫鬟小厮动不动就是一顿板子,严重的便直接拉出去杖毙!而受了气的各婆子管事,心情不好便拿手下之人开刀!
一时之间,太子府里整日弥漫着紧张而又窒息的气息,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,连说话都不敢提高分呗!唯恐灾祸降临!弄得人心惶惶!
听说夏末因毁容导至精神异常,炎颖更是把本来就不受他待见的林言馨给恨上了,好在她这两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,不然有她受的。
炎允受伤以来,稍微能进得了身与他说得上话的女人,是去年刚收进府的一个小妾!府里的人都称其为姗夫人,听说这个女人之前是花楼里的姑娘,虽长得不如太子妃美,但性子温婉,善解人意,颇得炎允的青睐,一月里总有那么四五日里宿在其院里!
而这位姗夫人一直也并未因此侍宠而骄,每天都乖乖呆在自己院里,不曾惹事生非,为此,炎允待她更是不同,每月里去她院里的日子有增无减!
大伙心里都琢磨着,太子这般宠着,若不是因其出身,怕是早已抬成侧妃了!
“太子!”姗夫人照常每日一安,并亲自给他换药按摩。
“你来了!起来吧!”半靠在床头的炎允淡淡的开口,视线不曾离开手上的书半寸。
其她女人忌惮他暴躁的脾气,来了一两次,次次被骂得哭着回去后便不再来看了。但这个女人仍然坚持着,他一开始并没有对她特例,照样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好语气,但次数多了,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真被她契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动,便慢慢地接受了她的主动服侍。他都觉得自己的贴身小厮都没她做的那般主动细心了!
来人身材高挑,一身嫩黄齐胸烟纱裙,眉似远山眸似星,一双玉手拖着银盘翩翩移至炎允脚头,如往常般一言不发却又熟练地揭开他腿上的被子,轻轻地卷起他的裤脚低眉顺眼地开始给他擦试上药!
炎允喜欢话不多的,不让你说,你最好半句感叹词都不要开口,这个姗夫人也算是摸准了他的脾气。
“姗儿。。”炎允放下手中的书,倾身握住那双忙碌不停的小手。温声道:“近来辛苦你了!”
他难得对他后院的女人道谢,他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,自己这两月的脾气收敛了不少。对一个总是在对你温言细语,打骂不走,依然我行我素照顾自己的人,想来脾气再大的人,都会对她发不出来了吧!
因为,压根就没用啊!!
“服侍太子,妾身不曾觉得辛苦!”姗夫人低头微红着脸道。
“来!”炎允望着眼前害羞中的女子,心神一荡,拉着她的小手带动着她的身体往自己胸前靠!
姗夫人却急道:“太子不可,妾身还未给您上完药呢!”
炎允一听上药两字,之前心中突然出现的那一比绮念瞬间消失了,眉头一皱,猛地推开她,沉声道:“快点!”
“是!”姗夫人面对突然转变的画风似是已经习惯了,应了声是,依旧有条不紊的给他处理着腿伤。其实已经长得差不多了,现在涂的药都只是起到一丝心里安慰!。
两人沉默无话,炎允待她收拾准备告退时,突然询问,“听说最近太子妃都没让你们请安,你可知为何?”
姗夫人拾缀的手一顿,而后细声回道:“回太子,妾身只是听说太子妃整日里把自己关在院里,不准任何人踏入半步!至于具体缘何如此,妾身却是不得而知!”
炎允看问不出什么,便挥挥手让她出去了!林言馨不出院门,他上一个月就已经听说了,当时没多大注意,但这一个月过去了,这人依旧如此,也不再去宫里向皇后请安,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!
而一转身出门的姗夫人,嘴角勾出一抹不明的笑意!
林言馨其实自两个月前,身体就开始出现了些许不适,只是问题不太严重,就身体某些小部位出现一些骚痒,以为是蚊虫所致,便只找大夫开了些涂抹止痒的药而已!
可半个月后,那骚痒部位不但不见好,反而面积不断扩大,并且各处长满了小红疙瘩,再加上自己有时忍不住挠伤的地方,越发显得狰狞可怖,她这才引重视!
一个月后那些小红疙瘩慢慢地延伸至颈部,脸部!她便再也不敢出门了!每日里面纱包裹着脸部,连最贴身伺候的丫鬟都不让看,找的大夫也命人偷偷的进院,治疗情况一律对外界保密。
然而,这么一个月下来,病情却丝毫进展都没有,大夫们对此症状闻所未闻,查无所查!只能给其开些排毒养颜的方子,慢慢调理。
而这两个多月来,夏末这边也没闲着!她觉得男子汉大丈夫,面对挫折理当迎难而上!遇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