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丹对无双早有耳闻。在师父的口中,无双是这天底下最没用的公主。只要王后娘娘去世,她的平庸就会让琉璃王半生的心血付诸东流。但是,师父错了,这个女孩不但没有破坏琉璃王的地位,反而让琉璃国走上了富国强兵之路。当着慕容安的面,解救了卫羌国的危机,把若彤扶上了王位。
一个女孩,有这等的本事?这不正常。假如这一切都是这看似柔弱的少女所为,她能治愈天花,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。
乌丹需要解开无双的秘密,或许,她就是自己在苦苦追寻的另一个人。
影月把无双每天的行踪一五一十的告诉乌丹。乌丹卷着自己柔顺的鬓发,一双温柔的双眸泛着淡淡的紫色,冷峻而不失唯美。
“她跟永和聊了什么?”乌丹不慌不忙的问。
影月回答:“永和什么都没告诉无双公主,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。大祭司,您说永和会不会再打什么主意?”
乌丹展开羊皮卷轴,上面稀奇古怪的文字让人匪夷所思。乌丹犹如玉雕的手指抚摸过那些古老的字符:“我既然敢把圣殿的秘密告诉永和,就不怕他跟我对着干。他不跟公主说,无非是想让某人帮他逆天改命。哼……这也是我希望的。”
影月听不懂乌丹说什么,沉默了。
无双来到乌黑的圣水池,将手伸入水中,对皮肤没有什么影响。无双心里大概猜到水变黑是什么原因了。
“影月姑娘,帮我弄个能装水的东西来。”无双说。
影月没有拒绝的权利,将一个陶罐送到无双面前。
无双将墨色的水端进房间,然后就在圣殿的各个洞穴走着。影月完全看不明白,她到底有什么目的。
无双来到莫尚所在的冰窟。
莫尚看到无双既是惊喜,又是难过。
“公主?你怎么来了?”看样子,莫尚还不知道永和被关进圣殿的事儿。
无双坐在莫尚面前,不忌讳身边的影月对莫尚说:“大王,我想我很快就能把你送出去了。”
莫尚扫了一眼无双身后的影月:“你能解开圣水池污染的秘密?”
无双说:“圣水池污染是小,卫羌国天花泛滥是大。国不可一日无君,就算莫飞殿下如何能干,毕竟只是摄政,还不是真正的王。大权交还陛下才是稳定人心的方法。”
莫尚对影月说:“影月姑娘,你能出去吗?我有些话想单独对无双公主说,但是不想让乌丹知道。”
影月转身就走,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。
乌丹站在门口将莫尚的话听的清清楚楚,就算影月不在,他也能猜到莫尚想对无双说什么。
“既然大王不想让我们听,离开便是了。”乌丹把守在门口的人,全部遣走了。
莫尚拉过无双的手:“我把王权交给莫飞就是为了对付谢军和圣殿,只要圣殿的污水无法澄清,圣殿欺世盗名的真相就会被揭露出来。无双,你若是解开了圣水池的秘密……”
无双的眼神分明就是理解莫尚的安排,但是却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慑力,让莫尚把想要说的话,统统咽了回去。
“天花横行,你留在这里不安全。”无双小声的说。
莫尚冷笑:“留在哪里安全?天要亡我卫羌国,我也是无可奈何啊。”
无双掀起自己的手臂,那种植过牛痘的手臂上留下的伤痕依旧清晰。
“莫悦会救你。”无双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。
莫尚心领神会,无双让他看的伤疤,应该跟天花有很大的关系。莫非,无双已经找到了治愈天花的办法?震惊的差点儿惊叫出声,无双微微颔首,算是默认。
乌丹受到莫尚的邀请,心里又惊又喜,想了又想还是鼓足勇气去了莫尚所在的冰窟。
“你是不是愿意解开圣水池的秘密了?”乌丹问。
莫尚不避讳的告诉乌丹:“我讨厌圣殿,但是并不恨你。在我眼里,你跟你的师父是不同的。我相信,我们之间的友谊是弥足珍贵的。那么,这份难得的情谊,还抵不过你对你师父的一句承诺吗?逝者已矣,你的才华和智慧,应该用来造福这个国家,而不是用来禁锢人类的灵魂。乌丹,我郑重的邀请你,做卫羌国的大国师……”
“……”乌丹抬起手,阻止了莫尚的话“我很感动,至少在你眼里,我还是特别的那个人。卫羌国的国师单一品并无过错,你因为我罢黜了他的官位,不合适。莫尚,有些事我不能说,也不能透露什么。但是我可以摸着胸口,问心无愧的告诉你,我们之间的友谊,超过一切我许下的承诺。拒绝你的好意,并不是我想要凌驾王权之上,而是希望你活的久一点,有更多的时间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乌丹走近莫尚:“上天对莫家的人不公平。这是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。”
莫尚推开乌丹:“圣水池我还给你,该说的话,该做的努力,我都尝试过了。我听不懂你的话,也不想理解你的使命。你若是在乎我们的友谊,就跟我走。如果你选择留下,我会让圣殿彻底消失!”
乌丹沉默了,许久许久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:“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。不信,你可以试试看。莫尚,从小到大,我们斗智斗勇无数次,你哪次赢过我?”
莫尚很难过也很心痛:“这次会,一定。”
乌丹的心口就像是压着千钧重石一般,连呼吸都觉得沉重,他不想跟莫尚有任何眼神的交流,只好强撑着,转身离开那个冰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