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蔡芬芬租住的屋子下等了两分钟,蔡芬芬穿着一件吊带蕾s睡衣下来了,那件衣服薄而透,在车前灯的照射下,就像皇帝的新衣。梁建关了车灯,走过去,借着小区里昏暗的路灯光,把装着四万块钱的信封袋塞在了蔡芬芬手里:“以后,别再给我家送东西,否则,我会跟人说,你根本不是我表妹。”
蔡芬芬捏着那个信封,表情有些僵硬。梁建心里微微软了软,但还是头也不回地坐上车,走了。倒车的时候,他始终没开车灯。
车子开出蔡芬芬住的小区门口时,梁建从后视镜里往那个楼道门口望了一眼,因为天黑,他只模糊地看到一个影子还杵在那里。心想:刚才的话,是不是说的太狠了一点?只是,若不狠一点,这个蔡芬芬实在太不靠谱,真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。
蔡芬芬捏着那个饱满的信封独自垂泪,心里非常委屈。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个表哥,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?不管怎样,她都是他的亲表妹,而且,他们背井离乡在镜州闯荡,都不容易,他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些?看看手中暂新的纸币,蔡芬芬不知该怎么处理,梁健的态度那么坚决,她没有办法再送过去。若是把这个还给老板沈鸿志,他肯定会觉得她没用,连自己的表哥都搞不定。想了想,她还是决定将这钱先自己收起来。
一天晚上,云葡萄酒庄老板沈鸿志带着蔡芬芬去应酬。沈鸿志喝大了,当众这么讲:“我们芬芬的表哥,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,分管干部工作的。在座的领导哪位想要挪挪屁股,哪位想要提拔提拔,就找我们芬芬吧。别的要求没有,多买我们几箱云葡萄酒就行了。大家买了我们的酒,我们会考虑向梁部长打招呼,芬芬你说是吧?
蔡芬芬脸色尴尬,真不知如何回答。她知道,自己在表哥梁健那里根本说不上话,可碍于面子她又不能承认,只好羞红着脸默认。在座的人听沈鸿志这样说,就争着向蔡芬芬敬酒,说:“芬芬,什么时候帮我们引见引见你表哥?”沈鸿志代表蔡芬芬说:“这好说,这好说。”
这天晚饭长湖区委组织部组织科长沙俊也在场。沙俊知道朱庸良和梁健之间存在很深的矛盾。原来的副科级组织员、办公室主任李菊被开除后,朱庸良还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手下,梁健通过表妹卖红酒收受贿赂的情况,如果报告给朱庸良,朱庸良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,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更上一层楼。
晚饭之后,沙俊拖住了云葡萄酒庄老板沈鸿志。沈鸿志酒已经多了,沙俊说跟他去下一场,他来请客。沈鸿志兴高采烈跟他去了。到了一个酒吧,找了个位置,沙抗真请客喝酒。
沙俊问道:“沈老板,你刚才酒桌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啊?买你们的酒,梁部长能够拿到好处,并且可以帮助安排升官?”沈鸿志看沙俊有些犹豫:“你是组织部的,你应该清楚啊。”沙俊说:“说实话,我今天还是第一天知道呢,早知道如此,我早走你这条捷径了。我也有不少朋友,在政府机关和企业当老总,我可以帮你推销酒啊,只要你让蔡芬芬帮我在梁部长面前美言几句。”
沈鸿志听沙俊说要帮助介绍红酒生意,当然十分高兴。他说:“没问题。我们互惠互利,你帮我介绍生意,我帮你让蔡芬芬替你说话。”沙葵沈鸿志上钩,又问:“蔡芬芬说话真管用?你倒告诉我几个人看,经过蔡芬芬提拔的?”沈鸿志口无遮拦:“那多了去了,比如现在区委办主任朱怀遇,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,你们常务副部长宋城,另外还有三元镇副镇长蔡源都是啊……”
沙俊打断道:“梁部长真有这么大能量?连党委记这么重要的岗位,他都能发挥作用?我原本以为,这样的岗位连我们朱部长都不一定能做得了主呢!”沈鸿志说:“沙科长,看来你还真是小看你们梁部长了,梁部长的后台是谁你难道不知道?是你们区委记胡小英。所以,梁部长的话有时候能直接对胡记发生作用,你说他强不强?”沙俊当然明白其中道理,不过是在装糊涂。
沙俊又问:“你刚才说,三元镇副镇长蔡源,他可没有得到提拔任用啊!在三元镇都呆了那么多年了!”沈鸿志笑道:“你放心,他很快就要提拔了,上次蔡源向我们买了一批红酒,非常够哥们,我已经让蔡芬芬把一部分提成给你们梁部长送去了,并让他帮个忙,一定把蔡源挪挪屁股,这事估计很快就能见效。”
沈鸿志说的清楚,这事就假不了了!在沙俊一贯的印象里,梁建还是属于正派清廉的形象,没想到他背后尽然搞了这么多小动作,收取这么多好处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沙抠意说:“沈总啊,你公司里有蔡芬芬这么个宝贝,看来我以后要多跟你接触啊!”沈鸿志说:“你早知道,说不定早提拔了!”
第二天一早,沙俊从组织科出来,匆匆向办公室走去,差点与梁健撞上。梁健说了声“沙科长”。沙俊如梦初醒一般,愣了一下,然后就急忙走开了。梁健朝走向办公室的沙俊看了眼,怎么都觉得这小子今天有些怪怪的。
沙俊来到办公室问方羽:“朱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