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跟我讲条件是吧——”哲别丝冷笑道:“你上次在青草节,不是答应做本公主的奴隶吗?你擅自跑了的帐怎么算?”
“我那不是为了救你吗?”文清辩解道,“再说,我怕你被他继续折磨,才逃走闹事的——”
“你真的在意我?”哲别丝的美目中,蒙上一层雾水。
“唉——你毕竟是我女人——”文清幽幽一叹。
“那这样,你明日比赛,戴着本公主的黄布条!”哲别丝掏出自己的黄布条递给他。
“这——不好吧——”文清迟疑着,没有接。这是她第二次给自己黄布条了,自己收下是没问题,虽然世人不知道是哲别丝的黄布条,可如果在10万人面前,公然戴着一个女人给的黄布条,那李黄蓉会如何想,恼怒之下,不会不跟自己走吧?不会一怒之下,嫁给别人吧?嫁给别人也没问题,可要嫁给胡人国家的人呢?那回去如何跟大老婆交代啊?
“你不是说不喜欢李黄蓉吗?”哲别丝的小刀向前顶了顶,狠狠威胁道:“你想好了,这上面不但有你的命,还有你其它7个兄弟的命!”
“那——好吧——”文清只能心不甘情不愿,伸手接过。
“你——走吧——”哲别丝移开小刀,缓缓从文清身上站起娇躯:“你明日若是不戴,后果自负!”
“你真的要放了我?”文清躺在那里,没敢动地方,幸福来的太突然,他都有点不敢相信,戴着她的黄布条,就能救回8个兄弟的命?这买卖也太划算了吧?追问了一句:“也放过我那些兄弟?”
“滚,趁本公主还没改主意前,赶紧滚!”哲别丝背对着他,厉声道,声音中却带着哭音。
“那,我可滚了哈——”文清赶紧爬起来,把自己的东西胡乱抓起来,往门口就逃。今日这臭婆娘是发了善心,不但放过自己,居然还放过了自己那些兄弟!
刚跑到门口,哲别丝叫了声,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:“站住!”
“女主人,您老还有什么事吩咐?”文清身子一哆嗦,乖乖停住,这臭婆娘不会真改主意反悔了吧——
“告诉你,本公主不是个随便的女人,本公主就对你一个人随便过!”哲别丝哽咽说道,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。
“我明白——”文清默默点头,行出哲别丝营帐,抬头仰望夜空,唉,今日真是个好天气啊,月儿真圆真亮啊——再次逃出哲别丝的魔掌,虎口脱险,他却似乎没有那么多兴奋。
文清走后,哲别丝颓然坐在床榻上,抚摸上面他留下的那一丝温热,眼泪扑簌簌落下:今日若不是因为他的面罩,自己是不可能认出他来,他若不是因为在飘香湖畔为自己烤鱼,如何会在面罩上留下印记?
况且,他下午在比赛中,对自己两次手下留情,自己就是再绝情,也不能利用他对自己的心软来伤害他。
更何况,从他挥出短剑,倏然在自己脖颈前停住的那一刻,她就决定放了他,不为别的,就为他这一刻的怜香惜玉——
如果他绝情砍下去,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用小刀刺穿他的喉咙,与他同归于尽,相拥而死!不知道后世会如何谈论她和他相拥而死的话题——
他上次青草节,就在10万人面前,公然戴着貂蝉给他的黄布条,如果这次能戴着自己给他的黄布条,自己也满足了——
她相信,为了他那7个参赛的兄弟,他不敢不戴!
戴上自己给他的黄布条,就意味着他自动放弃了做李黄蓉驸马的机会,西夏人也是有面子的,就算李黄蓉喜欢他,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美丽的公主,嫁给一个戴着别的女人黄布条的男人!
李黄蓉也是堂堂的西夏公主身份,就算再喜欢他,也会吃醋的,也会生气的,冲动之下,绝不会选他做驸马!
所以,虽然只是一个黄布条,却能破坏他这次娶李黄蓉的计划,用来换他7个兄弟的命,并不吃亏,在个人情感和契丹民族利益上,哲别丝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,至少她是心安理得的。
这次,自己就当从没来贺兰山,从没来参加叼羊节,从没发现他面罩上的印记,从没见过他——
如果将来在战场上再碰到他,本公主绝不会手软!哲别丝轻轻擦擦眼泪,暗下决心。
南三区3-1-1号营帐。
文清回到营帐,赵云正急得团团转,哪睡的着,公子出去快两个时辰了,还没回来,再不回来,该召集兄弟们去找了。
“去哪里了?”赵云看到文清红光满面回来,埋怨道。
“一时走丢了,找了半天才找回来——”文清随口编了一个瞎话。
“不会误入什么小姑娘营帐了吧——”赵云狐疑看向他,公子现在编瞎话都不带过脑子的。
“哪有——”文清拽过来一条被子,倒头便睡。哲别丝不能算小姑娘了吧,是个母老虎还差不多——
“真是的——”赵云嘟囔一句,被他这么一折腾,睡意全无,不由看向南方,唉!大师兄那边,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