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哲别丝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,自己逃走才有可能,但第二个问题又来了,自己怎么逃?他恐怕一动身,就会被耶律霸的人发现,根本就无路可走!
这时,身后的飘香湖中,一条鲤鱼跃出水面,“扑通”一声,又掉回水里,文清心中一动,缓缓隐入水中——
他号称浪里小白龙,自然不怕水,耶律霸再怎么设埋伏,不可能把埋伏设在水中!
文清顺着岸边,向南缓缓潜了过去,他要先确定哲别丝是不是把他供出来,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。
哲别丝的营帐离岸边不远,文清游了几十丈,就接近了哲别丝的营帐,营帐内,哲别丝已经被吊了起来,耶律霸正用马鞭抽打她的娇躯,马鞭打在哲别丝身上,就如同打在自己身上一般,文清全身一阵阵刺痛,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哲别丝被耶律霸吊起来,这个女人别看在外人面前一副凶巴巴女强人的样子,在耶律霸的马鞭下,也只有苦苦哀求的份,内心对她更生怜悯!
他一时间有冲过去的冲动!解救哲别丝,杀了那耶律霸,带着她离开契丹草原!
但理智告诉他,这只能把事情搞的更糟,哲别丝虽然遭到毒打,但性命无忧,而自己现在是性命堪忧!不但自己性命不保,东面营地内的十几号弟兄,现在也陷入险地!
耶律霸既然来了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如果从哲别丝口中问不出什么,早晚要到营地内搜寻,到时候兄弟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!
听他二人的谈话,文清可以确定,哲别丝并没有把自己供出来,否则耶律霸不会一直打她,遂放下一颗心,自己可以借机逃了,但也总不能让耶律霸就这么折磨哲别丝吧?
哲别丝对他,看似无情,实则有情,至少从洛阳第一次见面到现在,从第一次飘香湖亲密接触,到阿尔滨小山村发生关系,再到今夜一起钓鱼、烤鱼、营帐中的温存,她对自己的态度,正从冷漠仇恨,逐渐发生转变,至少上次在阿尔滨,她还口口声声要杀自己,折磨的自己死去活来,但今夜已经不再喊打喊杀了。
一个女人如果讨厌一个男人,对他没感情,是不可能发生关系的,况且哲别丝说过,她到目前为止,就和自己一个人发生过关系,之前在营帐中没翻脸之前,她的情感绝不是装的!
这种感情,已经在仇恨中,参杂了一些别的成分,那成分即使不叫爱情,也叫喜欢,至少也叫情愫!也许用更确切的词语表达,就是爱恨交织吧!
面对这个对自己有那么点情感的女人,作为他的男人,自己不能袖手旁观,不能一走了之!
对,老子干脆一不做,二不休,闹他一场再走!
于是,文清再次撕下一个布条,咬破手指写下一行字,用石头压在岸边,然后潜入水底,用力向对岸划去——
他们这个区域,离东岸有一段距离,但却难不倒文清,文清没用多久,就游到了对岸,上了岸离北门就不远了,正好遇到荆轲、赵云、时迁牵着四匹马守在那里——
“公子——”赵云见到一身湿漉漉的文清,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。见他胸前的衣衫被割破了,明显是利刃划的,衣服一角还缺了一块,不知道哪里去了,看起来很是狼狈。
“不是让你们先走吗?”文清看到荆轲,眉头一皱,有些埋怨道。
“我们知道你可能发生了状况,所以决定兵分三路,秦叔宝、张飞他们先出东门,在10里外等着,孔云明则带着剩余商队连夜东进,我和赵云、时迁在这里等你,如果一个时辰后等不到你,我们再离开!”荆轲低声解释道。
原来,时迁拿着文清给他的玉佩和布条回到营地后,主席台上的晚宴已经结束了,兄弟们回到北三区的营帐内,都一脸焦急等待着,秦叔宝看到时迁递上来的布条,见上面只有10个字:“我性命无忧,家中交给你!”
秦叔宝立刻知道出事了,但时迁严词恳切说,这是文清军令,大家不得不从,文清既然说性命无忧,早晚应该能脱身,于是秦叔宝将兄弟们兵分三路,荆轲、赵云和时迁这一路到北门外,完全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——
其实他们三人也是抱了必死之心,说是等一个时辰,但压根就没打算离开!
“公子既然没事,那咱们就赶紧离开吧——”赵云递过马缰,催促道。
“咱们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走了!”文清嘿嘿笑道,“既然要走,总得闹他个翻天覆地!”
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荆轲不解望过来。
“荆轲、时迁,你们回到北区,给我放几把大火,然后如此这般——”文清眼角露出坏笑:“办完事,咱们在东门外10里会合!”
“行!”这事还不好办?荆轲和时迁爽快答应,一溜烟就冲回北面营地。
“走,咱们先到东面10里等他们——”文清冲赵云嘿嘿一笑,扳鞍上马。
“公子,那哲别丝,没把你怎么着吧?”赵云一边走,一边关心问道。
“没有——”想到哲别丝被耶律霸吊起来凌辱,文清心中不是滋味。
“还说没有,你衣服都被划破了,怎么还缺了一块?”赵云哪会相信,关心问道。
“许是游泳时被石头划破了,被鱼儿吃了吧——”文清苦笑一声。
“噢——”赵云见文清神色有些难看,也不便多问,公子,你现在看来都懒得编理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