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湉和巫姬父女二人,沿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走向偏东方向的苎箩山脉。
当地人称这条山溪为浣纱溪,因为小溪从西施老家的门前流过,儿时的西施小名夷光,常陪母亲在溪水中浣纱。山上留下的清泉,带走了少女夷光童年的许多希望。
诗曰:浣纱溪水急,荡涤西子心。纤纤玉手扬,苎箩留美名。
两千多年过去,这条山溪竟然毫无变化,只不过是水流更大更急了一些。
小溪两岸竟然有几个村庄叫苎箩,都打出“西施出生地”的标牌,让人真假难辩。
溪水中镌刻了“浣纱石”的巨石甚多、岸边的“西施井”、村中的“夷光居”都随处可见。千百年来,山中的村民已经渐渐学会了以西施的名气来改变生活状态。
山中树大林深,雀鸟啁啾。知名的、不知名的花草自由自在地释放鲜香。成群的野鹿似乎并不怕人,蹦蹦跳跳从两人身边跑过。原来山中根本没有猎人,山民们赖以生存的方式,除了耕作少量的农田,而且主要种植蔬菜,供应城市。主要的工作,就是制作各式各样的工艺品,卖给进山寻觅西施故里的游客。
山风轻轻地拂过树梢,拂过花蕊,拂过游客的脸庞。江南的山,竟然和西施一样妩媚,一样慑人心魄,一样令人流连往返。
戴湉欣赏着山溪两边的景色,心灵似乎受到了深深的荡涤。
以他善良的品性,大爱的心胸,早已应该算是菩萨心肠了。但此时此刻,他却觉得苎箩山的美景,尤其浣纱溪的山泉洗去了他心底的尘埃。
戴湉想到这里,笑了。山风、山花、山景、还有溪水,其实都洗不掉他心灵里的某些**。反而是越来越强烈的西施的乡愁,让他泛起了为她昭雪的念头。
他有了落雁王昭君,有了差花杨玉环,有了不输嫱妃、珍妃的白获香,对天下美女已经括四大美女中的其它两位,西施和貂婵。
然而鬼使神差,他竟然又来了南方,而且随着巫姬追踪起西施的迷题来。
巫姬见戴湉只顾欣赏山中的景色,连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,实在忍不住了。“爹爹,已经看到了这么多西施娘娘的踪迹,你怎么毫不在意?”
戴湉笑了。“姬儿,我们看到的,都是山民们争夺娘娘出身地造的赝品。如果跟着他们去折腾,肯定是白花力气,没有一点作用!”
巫姬。“那怎么办?总不能满山乱转,最后什么线索也找不到吧?”
戴湉。“姬儿,前边是一家饭庄,挑着酒帘儿,我们去打个尖,问问乡民们。”
两人步入一户农家,竹寮茅舍五六间,前面两间做了饭庄,倒也清爽干净。
三、五桌子,十多副坐头,竟然已经坐了十之七八的客人。
店主见来了客人,连忙上前招呼。“客官来了,你请坐!老伴儿,上茶。”
父女俩坐到了竹窗前的竹桌上,喝起了带竹香味儿的茶水。
店主笑着问。“两位客官,想吃些什么东西?山涧里养的娃娃鱼,自家养的笑。都是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喜欢的菜,不是山上的野味。”
巫姬。“老板,有蔬菜么?蘑菇笋子什么的,才好吃呢!”
店主。“有!有!秀喜欢的这些全有,我这就叫女儿给你们烧菜去。”
很快,四菜一汤端了上来。蘑菇烧肉、笋子炖鸡、豆腐圆子、脆炒东瓜,还有一碗蛋花汤。色彩鲜艳,香气四溢,逗人食欲。
戴湉面有喜色。“不错!深山之中,竟然有此厨艺,让人大开眼界。”
旁边一桌的男客人。“先生有所不知,此间饭店的女厨人称‘小西施’,不仅厨艺出神入化,人也长得如西施般美貌,可谓人美菜香。”
巫姬好奇心顿起,问。“店老板,大厨不是你女儿吗?何不请出来见见?”
店主笑着点头,抬头高喊。“菊儿,客官们想看看你,出来吧!”
稍倾,一个村姑模样的少女出现在大家眼前。她略显羞涩,的确长得很美。
巫姬见少女果然漂亮,不过就说美得像西施,却也十分牵强,见年龄比自己大,递了一锭金子给她,问。“秀姐,你做菜的手艺在哪儿学的?如此色香味俱全!”
厨女一口吴侬软语。“妹妹如此厚赠,姐姐却之不恭,只得收下了。姐姐在西山那边的西施墓酒家,当了八年杂工,所以学到了一点皮毛,但愿不要遗笑大方。”
巫姬。“西施墓?离这儿很远吗?”
厨女。“走路是两日脚程,骑马也需一日。小店有马匹租借、出售,妹妹这锭金子,可以买上两匹好马,快马加鞭前行了。”
巫姬笑了。“姐姐,这锭金子是给你的酬谢,与酒菜钱、购马钱没有关系。你收在身边,回去休息吧!多谢你的美食。”
又有两个客人给了厨女几两银子,她敛妊施礼,这才退了下去。
戴湉。“姬儿,我们买两匹好马,骑马前行吧!山中景色,马背上也可以观赏的。”
巫姬笑着摇头,放低了声音。“爹爹,骑马多费时间?待会儿,我们飞过去。”
戴湉也笑了。“好吧!爹爹听姬儿的,我们走吧!”
两人结帐出门,走入山林。立即飞上树梢,向西山方向飞去。
蓝天如璧,远山如黛。脚下却是绿色的林涛。不知是人在画中飞,还是有人才有画。这种如诗如画的美景,只有苎箩山,只有西施魂,只有戴湉父女这样美的仙人,只有这几种绝无仅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