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严变化的宫女见地皇岳铿发怒,只得跪下。“回陛下,这正是给你治病的药,喝几副便好!”
岳铿的脸色缓和下来,问。“起来吧!是谁派你来的?你们怎知朕的病情,换了汤药?”
巫严站起身来。“皇上不必问了,奴婢不会说的。你身中叛贼奇毒,只能躲于地底之下,每日以药茶缓命。但你的药方只能延缓毒性发作,不能疗去奇毒,治标不能治本。这种药茶,可解三界任何奇毒,陛下只要不管生死,勇敢一试,便立知真伪!”
岳铿见宫女镇定自若,十分好奇。“朕乃地仙之身,原是不怕任何巨毒的。可惜贼子处心积虑,下毒良久,让奇毒慢慢进入朕的经脉,方才酿成大祸,生死两难!就是巨毒,再喝一次何妨?”
地皇端起药碗,一口长吸,把药液全都吞入腑中,面不改色。
巫严变化出来的是瑶池百花露,有起死人而生百骨的疗效。地皇果然有胆喝下,也是十分佩服。
岳铿闭目运功,内视全身。见红色药液从胃部进入血液,在全身流转三十六周天后,浸入经脉,经脉之中立即有紫色溢出,便运功将之聚于指尖。从姆指“少商穴”弹出。
紫色液体正中琉璃屏风之上,只听哗啦一声,屏风碎裂,散落于地。毒性之烈,的确罕见。
巫严变身的宫女大喜。“恭喜陛下,初试告捷,大功告成。只要再服十日,应该余毒全消。”
岳铿黑脸之上也露出喜色。“爱卿何人?肯为救朕一命进入地府?请受岳铿一拜。”
巫严阻其下拜。“天机不可泄露。陛下只要知道所饮乃瑶池百花露,便应该一切都明白了。”
岳铿长抒了一口气。“原来是王母垂怜,上仙驾临。岳铿不胜感激。明日便复朝理事。”
巫严。“不可!贼子所图,正是地皇宝座。如今敌踪未明,还是继续称病不朝的好。”
岳铿。“朝臣之中,幸有地府总判官巫督代朕理事,方才可以隐匿养病。若仍然日理万机,恐怕有十个岳铿也早都一命呜呼了。巫总判之能,的确无人能及。”
巫严。“躲在地下,交出权柄,恐怕才是陛下得以苟全性命的主要原因。”
岳铿大惊失色。“上仙是说下毒者乃巫督。不可能啊!总判一直兢兢业业,怎么会是贼人?”
巫严。“这样吧!明日老仙变成陛下,代你上一回朝,就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了。”
他化身宫女,原本应该莺声燕语,却一直老气横秋,令岳铿忍俊不禁,险些笑出声来。
岳铿。“那还不如让朕自己上朝呢!上仙仍然扮成宫女,在朕身旁保护,不就两全其美了吗?”
巫严。“此计大妙。不过不能启人疑窦。宫女上朝伺候,总是那几副面孔吧?”
岳铿。“不是!地府皇宫中宫女过万,经常换来换去,有时候连朕都搞不明白。”
巫严。“好了,就这样决定吧!陛下千万记住以过去的病状上朝,尽量装得像一些。”
岳铿。“这到无需提醒。朕一直在朝堂上装病,已经习以为常,不会漏出破绽的。”
翌日早朝,地皇岳铿扶在一位宫女的肩上,步履维艰地进入阎王总殿,费力地走上丹墀,坐上皇帝的龙椅。他一脸病容,弯腰驮背,看去尤如风中残烛,摇摇欲灭。
总判官巫督似乎显得很高兴,大声宣布。“皇上驾到,百官朝拜。”
他当先跪下地去,行三跪九叩之礼。态度十分诚恳。可以想像,岳铿不出,一定是他接受朝拜。
众官朝拜已毕,一同起身站立。目光却都看向巫督,似乎都在等他开口问话。
岳铿。“怎么?朕久未上朝,群臣都没有话和朕说了吗?”
封荫却同样出现在早朝之中。“启奏陛下,我们已经与戴惺帝停战数月,不知陛下何时亲征?”
岳铿。“朕病体垂危,何暇顾及?反正已经停战,那就停、停下去好了。”
巫督。“皇上,这些日子都在讨论这个事。一殿二殿不收回,总不是个事!如果皇上拿出几件宝贝,无论交给哪位阎君,都可以击毙戴惺帝,恢复我地府的安宁。”
十殿阎君苍炬。“总判言之有理,祈吾皇早作决断,发放地府之宝,以退敌军。”
封荫。“陛下,总判巫督忠于地府,长期代陛下处理政务,绝对可以信任,可以交付国宝。”
苍炬。“是呀!陛下的身子不是三天两天可以恢复的,还是请总判代为征伐的好。”
众朝臣纷纷附和。朝堂之上乱哄哄嚷成一片。巫督却不加制止。任其发展。
岳铿咳嗽一阵,总算喘过气来。“众卿之言,朕会加以考虑,适时作出决断!散朝吧!”
巫督。“大家听到皇上的话了吧!再等些日子,皇上自有旨意。散朝!”
苍炬。“散吧!散吧j上病入膏肓,只有依赖总判,早晚都只有一个选择。”
众臣随声附和,像是专门说给岳铿听的。地皇装没听见,扶在宫女肩头,艰难地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