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天门北京分舵发展很快,不仅五代弟子的数量激增,而且把大院后边毗邻的几个院子也买了下来,连接院墙,改建成一个巨大的庭院。一座四层高的楼房处于庭院正中,从这里可以方便地抵达任何一个院落,所以分舵的公事房就都迁来这里的一、二楼。三、四层楼自然成了客房。
眼下,整个四楼都是刚到北京的兰可人一行住着。原本有一个翰林院编修的院子是可以住的,但李莲英嫌那里偏远,不易保护师娘,便坚持先住在这栋楼上,以利安全。
李莲英来到第四层楼门口,笑着问守门的丫鬟。“小师妹,师娘在哪个房间?”
丫鬟甜甜一笑。“小师兄,我要是告诉了你,给人家什么好处呀?”
李莲英从袖中掏出一块碧绿的玉珮递过去。“这是汉玉,很珍贵的,请师妹把玩。”
丫鬟接过去,藏入怀中。“小师兄真会疼人,走吧!师妹领你去见师傅。”
李莲英笑了笑,跟在丫鬟后边上楼,来到四楼最大的套间前。
丫鬟大声禀报。“师傅,小师兄已经来了,让他进房么?”
一个娇滴滴的话音传来。“早知道师侄来了。都是你拦着索要好处,耽搁了时辰。”
丫鬟笑了。“什么都瞒不过你老人家,徒儿下回不敢了!”
娇滴滴的话音。“我老人家简直把你们姐妹惯坏了,守门去吧!无事不可擅入!”
丫鬟做了个鬼脸,高高兴兴地转身离去。这样和谐的师徒关系,还真的很少见。
李莲英大声通报。“师娘,师侄李莲英奉召前来,请求参见。”
娇滴滴的声音。“快进房回话吧!做过后宫大总管的人了,办事还这么啰嗦!”
李莲英推门而入,房间中央的软榻上,坐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宫装少女,并不是他见过的师娘。他傻傻地站在门边,几乎手脚无措,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!
宫装少女开口了,正是娇滴滴的声音。“怎么傻站着?还不拜见师娘?”
李莲英这才醒过神来,急忙上前跪下。“师侄李莲英拜见师娘,祝你老人家福寿绵延!”
宫装少女原来就是兰可人,她终于笑了。“平身吧!师侄,我这慈禧太后扮得像吗?”
李莲英倒抽了一口凉气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看样子必须小心应答。“原来师娘是在装扮慈禧老佛爷。她老人家哪有师娘年轻美貌?难怪师侄怎么也没有看出来。”
兰可人笑得花枝乱颤。“李大总管胆敢诽谤你过去的主子,小心她泉下有知,饶不了你!”
李莲英现在不怕死人,只怕活人,脸上带了笑容。“师娘放心,师侄说的是实话。你老人家穿上旗人服饰,竟然变成了十七、八岁的少女。太后老佛爷哪有如此美貌?”
兰可人。“可惜啊!慈禧虽不如我老人家漂亮,却把持了大清四十八年朝政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享尽了荣华富贵。我老人家却在东台闭关修炼三十年,虽然修了个不死不老之身,却没有享过慈禧那样的一天之福,命运也实在太不公平了!”
她似乎十分伤心,珠泪欲滴,尤如含苞欲放的花蕊,令人顿生怜悯之心。
李莲英慌忙安慰。“师娘既是长生不老,将来肯定有无数那样的日子过,用不着如此伤心!”
兰可人。“要过那样的日子,除非你师傅取得天下,当上皇帝。可长天门势单力薄,谈何容易?”
李莲英。“大师兄他们已去陕西发展,现在全国各省都有长天门分舵,只要师傅一声令下,自然一呼百应。那时全国起事,一定能推翻满清,建立新朝!”
他这是言不由衷。长天门羽翼未丰,如何可以一举定鼎天下?但兰可人把话说到了这儿,他不能不违心地附和。将来的事将来再说,反正他已经有了后代,察娉刚刚给他生了个儿子,地地道道的李家的骨血。如果他也能修成不死之身,长天门坐不坐天下有什么要紧?
兰可人。“我老人家坚持要来北京,就是想观察天下大势,看看你师傅到底有没有可能登基当皇帝。他现在成了仙家之躯,本来不想这些世俗之事,可我偏不甘心!当了神仙又当皇帝,不是双喜临门么?等我有了把握,再去把他拽出山来,强迫他坐上龙庭!”
她自说自话,尤似痴人说梦。神仙好修,帝王难得。要想一两得,谈何容易!
李莲英只得随声附和。“师娘高瞻远瞩,实在是师门之幸!徒儿一定跟随左右,竭力扶持!”
兰可人。“好!难得师侄深明大义,报效师门。只要达到目标,师娘一定传你长生之术!”
李莲英慌忙跪下。“多谢师娘成全。师侄唯命是从,一心助师傅登上大宝!”
兰可儿笑了。“明天晚上,你带师娘先去逛逛皇宫。到底有什么好,必须亲自领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