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夏此时表情肃穆,不由自主地,便再度想到了之前死于瘟疫的那些无辜百姓。
竟然是用这等的卑劣法子来暗害平民百姓,他皇甫定涛活着,根本就是一个祸害。
“你说的对,我承认,我做了许多对不起苍生的事,可是那又如何?欲成大事者,当不拘汹。哪一个成就大业者,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上去的?”
皇甫定涛说着,还一脸得意地看向了穆流年,“就算是你将来成了紫夜的皇,你敢说,你就会一个紫夜人也不杀吗?”
这是挑衅,**裸的挑衅!
浅夏的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手心,什么也没说,穆流年紧紧地握住,然后面无表情地直接抬手,转身,带着浅夏回到了凤凰山。
皇甫定涛,最终是没能如愿,死在桑丘子睿的手上。
而浅夏,也没有让那个自己还没有解开的谜题,困扰着自己。
事实上,皇甫定涛太看得起他自己,也太看得起浅夏了。
浅夏不是那种忧国忧民之人,在她看来,她修习秘术,能救人,自然是好,若是不能救,也无所谓。
她很清楚,她是人,不是神。
所以,有些事,得不到答案,那就不要了便是。何苦要去为难自己呢?
多年修习秘术,养成的平淡冷清的性子,也只有在面对穆流年的时候,才会稍有好转。至于旁的,与她何干?
所以说,皇甫定涛自以为自己不曾将攻击紫夜的原因说出,是想着困扰着浅夏,这分明就是一种奢望了。
穆流年没有做的太过分,所有的尸体,包括皇甫定涛的,穆流年都派人送到了苍溟的边关外。
睿亲王听到了消息之后,竟然是直接就吐了一口血,然后倒地不起。
苍溟上下,已是乱做了一锅粥。
他们应该庆幸,穆流年虽然是有着极强的军事能力,可是他不是一个好战分子。
从骨子里,他也是向往和平,讨厌战争的。
再加上了紫夜现在的状况,所以,没有人趁着这个机会,去攻打苍溟。
倒是金华那里有些人手不安分,趁机袭扰了苍溟的几处边关,倒是收获不小。
“在想什么?”穆流年拥着她,一只手,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发丝。
“我在想,一会儿见到了那位苍溟国师,他会不会直接就对我用了秘术?”
“不会。”
浅夏低笑,“你怎么这么肯定?”
“他现在还没醒呢。我没忘记他是一名秘术师,所以这一路上,他清醒的时候不多,而且大多数时候,都是在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的时候,强行给他喂些食物,就再让他昏睡了过去。”
浅夏对于他们的做法有些不认同,不过,苍溟国师,能被他们掳来,也算是千古奇事了。
“你就不怕那些药物会伤了他的脑子?”
“不会,云长安配的。”
浅夏摇摇头,“你对他倒是信任。”
“浅浅,我现在想的是,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一些防范措施?都说这位苍溟国师很是厉害,我担心他会?”
“你放心,苍溟国师再厉害,于秘术上他也不可能会是面面俱到的。特别是对于幻术,他远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“还不曾见他,你为何如此肯定?”
“蒙天精于占卜,我舅舅之前也是于占卜上有所建树。另外,桑丘子睿虽然也曾修习幻术,却只是一些皮毛,只怕是一些定力极佳的普通人,他也不一定能将其催眠。所以说,秘术,是一件极其消耗心力和精力的差使,再有天赋的人,也不可能会样样都会。”
“嗯,这个,我大概是能明白。”
浅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,然后尽量地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,“而苍溟的国师却是不同,据闻,历代的苍溟国师,都是会从他的徒弟中,挑选出对于预见这一天赋极强的人来继任。苍溟皇很聪明,他看重的,是于苍溟苍生有利无害的。若是幻术?万一再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,岂非是出大事?”
穆流年这才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苍溟国师最擅长的,是预见。这一是凭天赋,再者,则是自小便要修习天文地理,奇门八卦,阴阳五行等等,听闻但凡是国师的徒弟,从一入门开始,便要先习《易经》,所以说,你不必担心那位国师会有能力与我们为难。”
穆流年仔细地想了想她的话,却有些担心,之前梁城会遇袭,这样的大事,她和桑丘子睿都不曾占卜出一个答案,难道不是苍溟国师插手了?
浅夏听他将心头的疑惑说了,自己也是有些不太确定道,“这种事情,只怕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,或许,是他联合了自己的师兄弟,或者是徒弟,才会有这样的效果。”
两人这次从凤凰山上下来前,倒是先去看了看家人,浅夏最想见的,自然就是穆云泽了。
“浅浅,无论那位国师是否有办法,我们说好了,都不能气馁。我们一定还会再找到其它人的,比如说蒙天。”
浅夏抿唇轻笑,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,然后慢慢闭上了眼,她没有将自己从皇甫定涛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他,事实上,蒙天对于她的命格,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。
如果真有,蒙天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。
想到这儿,浅夏倒是觉得,对于这位神秘的蒙天的行踪,倒是应该好好查一查了。
皇甫定涛曾不止一次提到,他是被紫夜的人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