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因为两位太子都是宅心仁厚之辈,只怕允州城就得给毁了。
“浅浅的担心不无道理。放心吧,想要靠近允州,在那之前,还得先经过了几道关卡的。紫夜的边关就是防备再弱,也不可能让人**之间就攻破的。我想,桑丘子睿应该也想到了这个问题。”
“嗯,那便好。可是如今看来,肖云放想要将这个战事迅速地解决,怕是难了。”
穆流年有些不屑地笑了笑,“就凭他?如果没有桑丘子睿,他连三个月也顶不住,就得直接将梁城拱手送人。”
长平王妃与云氏相视一眼,这里离梁城远,又都是自己的心腹,自然是不担心这样忤逆的言论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。可是至少也是皇上,总得给人家几分面子吧。
“流年,你父亲一个人在淮安会不会有事?说真的,我还真有几分担心他。”
“母妃放心吧,淮安不是还有舅舅在吗?再说了,还有几位表哥表弟,那么多人护着他一个,还能让他出事?”
王妃瞪他一眼,“你怎么就知道他们都护着你父王了?”
“那还用说吗?您是舅舅的宝贝妹子,他们那些人不护着父王,难道护着那个柳庶妃不成?”
浅夏的眉毛一动,“说起来,是不是得将穆焕容给接回来了?你要的那个效果,也差不多了,而且,如今来看,这个丁墨先已经是不足为患,别再让她一个人在别苑住着了,怪冷清的。”
“嗯,也好,就听你的。”穆流年今日似乎是特别地好说话,直接就吩咐了人去将穆焕容给接回来。
“元初,允州的地势好,而且那里虽然不是紫夜最富庶的地方,至少,也不算是贫寒之地。你说,四皇子为何会突然放弃了扶阳,而去了允州?”
“问的好!这个答案可就多了。比如说,扶阳的粮食储备不够了,再比如说,与允州相比,扶阳的地势稍差了一些。再比如说,允州那里,或许有着先皇留给四皇子的某些有用的人或者是东西。”
浅夏呆了呆,穆流年的分析,当真是头头是道。
只不过,所谓的地势差了些,自然不可能会指防守了!
扶阳三面环水一面靠山,这样的地势,可是易守难攻,不然,何少白和桑丘烈,可不可能这么久了,迟迟未曾攻下扶阳城。
而允州,那里的防御条件,显然是不及扶阳的。
“难道是粮草不足了?”
穆流年轻轻地揉了一下她的手心,“好了,别想那么多了。那与咱们没有关系。你只要知道,你夫君我,已经安排好了一切。现在只是内乱,我们不参与。可一旦是牵扯到了外敌,我自然是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。”
浅夏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眉梢,没有再发表任何看法,在她看来,紫夜这片江山,从内到外,早已是腐朽不堪。
表面上的那些华丽,再怎么样,也是无法遮掩内里的腐烂和恶臭的。
别的不说,单从之前穆流年跟她提过的关于征兵的事情,就能看出,紫夜的官员有多少是干净的?
再看看辽城的刺史丁墨先,不就是娶了栾河刘氏的女儿吗?
一个出卖了恩师的人,竟然是还能在朝廷上得到了重用,仅仅两年的光景,就在辽城有了如此雄厚的势力,还与当地的地痞恶霸给勾搭上了。
这样的人,只要是想想他的嘴脸,浅夏就觉得恶心。
“流年,我想着去淮安看看,你看能不能让人送我过去?”
穆流年眉心一紧,“母妃,这个时候,外面不太平,您还是就别想了。这样吧,等后面如果有机会,我可能会亲自去一趟淮安,到时候,我再带您一道去。”
“也好。”长平王妃虽然是有些不太情愿,可是也没有办法。
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,若是没有大批的人护送,是极有可能会出事的。
她虽然担心王爷,可是也知道,自己不过一介妇人,有些事,自己是帮不上忙的。
只要是自己能平平安安的,不让王爷担心,或许,就算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了。
“母妃,小宝还要再麻烦你和岳母带两天了。这几天浅浅身子不舒服。我让她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浅夏正准备喝茶的动作,顿时就给僵住了,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是火辣辣地难为情。
甚至是不用抬头,就能感觉到了两位长辈投射过来的那种戏谑的眼神。
没办法,都是长辈,她能说什么?
将茶杯缓缓放下,右手绕到了他的身后,在他的侧腰处,狠狠地便是一拧。
穆流年吃痛,不过面上却是笑得更加地云淡风轻了。
不着痕迹地再搂了搂浅夏,低声道,“别使那么大的力气,好不容易才补回来一些,你就浪费在了我的身上,不觉得可惜么?”
浅夏听了,一时哭笑不得。
等到再次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院子,浅夏也不再装了,直接就是收住了脚步,不走了。
“怎么了?”
浅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“累了。”
穆流年挑眉,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了。
“浅浅,我以为有些事,我们在昨天晚上已经达成了共识,对不对?”
浅夏有些茫然地点了下头,虽然是还在想着是什么事儿。
“我会不惜一切代价,找到能延续你寿命的办法,而你要做的,就是听我的话,不要再轻易地使用你的天赋了,好不好?”
浅夏犹豫了一下,对上他颇为期待的眼神,还是轻轻地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