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流年让了几步,“动作小心些。记得一会儿还得弄回原样儿。”
“公子放心,这等事情,属下最是在行。”
很快,玄武挖了约莫有两尺深的地方,终于,他听到了尖刀与硬物相撞的声音。
院内的几个人,都是屏住了呼吸,然后,就见玄武动作极慢地将里面的一个铁盒子,给取了出来。
那铁盒子看起来相当破旧,将其打开,里面用一块儿上等的锦布裹着一个小木匣子。
穆流年的呼吸有些急促,提醒道,“小心些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玄武说着,虽然是心中欣喜,但是仍然在穆流年的提醒下,保持了一分清醒,任何时候,都不要大意,更不得得意忘形。
好在小木匣子打开之后,一切太平。
穆流年上前,只见里面赫然静静地躺着半枚令牌,与之前梅千洛交给他的,极其相似,而且,从左右来看,正好是一对儿。
穆流年将东西拿上,玄武一招手,便有人快速地将地方归置成原样儿,毕竟是因为动了这院子里的地砖儿,这可都是用上等的石头铺就的。
想要恢复成原样,自然是要些功夫。
玄武让人护送公子回去,自己亲自在这里盯着。
别以为东西到手了,这里就可以随便糊弄了。
一旦这里被人看出是曾经动过的,那么,必然就会有人开始刨根问底了。万一再将之前的一些陈年旧事给扯出来,那么,别人不说,桑丘子睿,定然是能够猜到,这东西,是落到了自家主子的手上。
为了避免后患,还是小心为上。
玄武的细心,是青龙也没有的。
穆流年很快就回到了长平王府,小心地步入初云轩,然后将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,才想着去净手,就听见浅夏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。
“东西蓉来了?”
穆流年的身子略僵了一下,有些不自在道,“还是吵到你了。”
“你不是吵到我了,是我刚刚醒来起夜的时候,发现身边凉凉的,才知道你出去了。”浅夏翻身下**,身上只是随意地披了一件儿外袍,就出来了。
穆流年立马先净了手,然后再将屏风上搁着的一件儿翻毛斗篷拿了下来,给她裹上。
“这夜里头,还是有些凉的,小心再惹了风寒。”
浅夏任由他抱着,开始打量着他拿回来的这个小木匣子。
“东西你看过了?是真的么?”
“我看过了,应该是真的。一会儿将那半枚取出来,看看是不是能对上,若是能对上,自然也就明白了。”
浅夏却似乎是有心事一般,“元初,这东西若是真的,你预备怎么做?将这些势力交出去,还是收归自己所用?”
穆流年抿了抿唇,似乎是有些纠结,好一会儿,才抬眼看向了浅夏,“由你定吧。若是你觉得交给肖云放比较好,我就交给他。若是你觉得我们应当收归自己所用,便收归到我们的名下。”
“可是你觉得,想要收服这些皇室留下的力量,会很容易么?”
穆流年思忖了一下,手指轻轻地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了几下,才有些忧心道,“事实上,我比较担心的是,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股所谓的皇室隐秘势力,是否还存在?”
“将近二十年了,这若是一万人,或者是十万人,一直得不到给养,那不是得饿死了?”
浅夏一想,这倒也是,毕竟那都是大活人呢,若是果真这么多年没有人给过他们给养,他们哪里还会有活下来的可能性?
就算是活下来了,只怕这会儿,这个所谓的势力,还不一定存在不存在呢!
比如说,因为谋生原因,各自散了。
再比如说,老的老,病的病,死的死,走的走。
浅夏对于自己如此悲观的想法,表示有些无力了。她最近怎么想什么问题都是这样悲观呢?
明明现在已为人母,当了娘了,看问题,不是应当更积极,更阳光一些的吗?她怎么反倒是跟别人反着来了?
浅夏扁扁嘴,表示有那么一点点鄙视自己了。
“元初,在你将这些东西确认之前,是不是应当先跟我说说的你的计划?”
穆流年一愣,有些心虚地笑了笑,“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?”
浅夏白他一眼,“你觉得,你的心思,我还用得上灵摆吗?跟你认识这么久了,如果连这点了解也没有,那我们的夫妻就算是白做了。”
穆流年倒是嘿嘿笑了,“浅浅,其实,我只是调动了一小部分的兵力过来。当然,我是在暗中行事的。至少目前为止,还没有人发现,我已经秘密调兵至凤凰山附近了。”
“我是问你,你调这些兵马过去,是何用意?单单只是为了守护凤凰山?帮我守住云家?”
穆流年被问住了,然后再小心翼翼道,“事实上,凤凰山附近的几个城,我们都可以暂时的收归己用,我的意思是说,以防万一。”
“你想怎么用?”
浅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,不过,穆流年听出来了,她是有几分担心的。
担心自己会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么?
穆流年一脸轻松道,“你放心,我只是为了保护你。若是肖云放不逼我们,我们也可以一直留在梁城。可若是四皇子的兵马胜了,一路逼近呢?”
“你觉得四皇子会胜?”
“胜败乃兵家常事嘛,有什么不可能的?”穆流年看了看她的脸色,再小声道,“当然,四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