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夏轻笑,“你个小丫头,想的倒是长远。放心吧,婉婷姐姐不是这种人。不过,你也说了,只是去刘府提亲,人家同意不同意,还是两说儿呢,你这个担忧未免也是太早了点。”
“秀,奴婢倒也算不得是担心,只是觉得这种高女低嫁的事儿,总归是有些不太好。就像咱们夫人,早先对那位卢少华,可是真正的算是低嫁了。可是后来呢?反倒是过得一日不如一日了。不过,后来咱们夫人嫁给了国公爷,如今这日子,不是过得越来越好了?”
浅夏摇头,“你呀。行了,小丫头家家儿的,别想太多了。还是琢磨着,今晚让谁带你去猜灯谜吧。”
“奴婢可不去!奴婢有自知之明,没长那个脑子,所以这种事儿,也就不出去丢人现眼了。”
“你这个丫头,让你出去玩儿,你还唧唧歪歪的,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?”
次日到了后晌,浅夏院子里也只有两个丫头去了外面街上赏灯,三七自然是不肯去的。她自认自己是秀唯一的一个贴身丫头,所以,自然是秀在哪里,她便要在哪里的。
“秀,穆世子来了,说是要带您去别院赏灯,让您好好准备一下,多余的东西都不必戴了,只需要您穿的暖和一些就成了。”
浅夏抬头,看到是舅母那边儿过来的丫头,心思一转,“他现在在舅母那里说话?”
“回秀,穆世子说二月初二就是花朝节了。您和他的婚期订在了二月初六,所以,现在他跟夫人在商议一些细节。”
“二月初六?这是不是也太仓促了些?”三七也吃了一惊,知道穆世子一心要将秀早日娶过门儿,可是没想到,竟然是将婚期安排得这样近。
浅夏虽然是没有说话,不过从表情上也不难看出,也是觉得这婚期订得有些急了。
“回秀,奴婢昨天听长平王妃说,他的身体虽然暂时没事儿了,可是似这等旧疾,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复发了,所以,才会想着早日大婚。”
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,担心穆流年活不长,到时候万一再一命呜乎了,岂非是连个根苗也未曾留下?倒不如提前大婚,这样一来,只要是两人有了夫妻之实,将来若是穆世子没了,好歹也有可能留下一棵根苗。
若是旁人听了这话,定然是会气愤不已c像她嫁给这样的人家,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罢了。
可是浅夏心里头却清楚,只怕长平王妃也是故意这样说,十有**,也是穆流年的授意。
这是好找个借口提前大婚,如此,也是要逼着皇上早点儿出手,看看他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了?
“知道了,我这就准备一下,一会儿就过去。”
“是,秀。”
浅夏换了身衣裳,又披了一件儿大红色的狐狸毛的半篷,这可是早先云苍璃在凤凰山上所得,那狐狸浑身赤色如火,不过却是可惜,因为中了一箭,一命呜呼,云苍璃原本是想给浅夏留在山上当个伴儿的,可是没成想,竟然是一箭致命,如此,后来又让人在凤凰山上四处猎狐,总算是给她凑了一件儿披风出来。
“秀,您穿这件儿衣裳,竟然是比原来的那件儿白色地更为好看。您之前的打扮就是太素了些。您看您着红裳,简直就是美得让人心醉了。”
听着三七的话,浅夏却是身形一僵,直接就想到了之前在桃花林里看到的情景。
那个男人,也是这样对她说的,说她着红裳最美!天下间的女子,若是见到了她着红裳的样子,就该自愧不如,自此再不着红裳了。
同样的话,似乎是后来自己的夫君也曾说过。那位出身尊贵,温文儒雅的皇子,向来爱白,爱莲,可是自从她到了他的身边之后,便只爱她着红裳,并且是下令,他的府邸里,再不许别人着红裳。
浅夏的心间一痛,明明自己对这一切没有记忆,却又总是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当日所见。
难道,她这一辈子,还要再纠结于前世,永不得安宁么?
“秀,秀!”三七看到了秀发愣,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,便伸手轻推了她一把,“秀,您怎么了?”
浅夏被她这一推,也就完全地清醒了过来,扭头看她,“三七,你也觉得我着红裳好看么?”
“嗯!”三七似乎是怕秀不信,用力地点了点头,“秀,您着红裳简直就是美呆了!怎么说呢?就像是之前穆世子给您送过来的红梅。简直就是美不胜收,耀眼夺目,就像是天上的满月。若是此刻有别的女子站在您的身边,即便是打扮得再美艳,也不过就是您身边不起眼的小星星罢了。”
浅夏失笑,“你这丫头,竟然也爱胡说八道了起来。天下美人何其多,你怎知就是我着红裳最美?这等话,万万莫要再说了,让人听了,只怕是要笑掉大牙了。”
“奴婢也没有胡说呢。您要是不信,一会儿让穆世子也看看,看他是不是也这么说?”
“行了,走吧。”
“诶,等一下,秀,您的手炉。”三七连忙回去取了一个精巧的双耳的小铜炉,再拿了一件儿炉衣给套上了,再小跑着追了出来。
浅夏走到半路,听说穆流年又和程氏一起去了老夫人那里请安,便又转了道,往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。
“给外祖母请安,给舅母请安,给穆世子请安。”
浅夏一出现在了屋里,便引得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