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香的眸中闪过了一抹得意,面上,却是故作为难,“唉,谁知道呢?许是人家正在备嫁,不得空吧。”
“备嫁?没听说他们订下婚期呀,这么早就要备嫁了?”另外一位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吃惊,显然是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消息。
梅千容似乎是也察觉出了贺兰香的用意,淡淡一笑,“云秀与穆世子的婚事既然是订下了,这婚期自然也就不远了。如今那位云秀十五了,依我看,最迟过了明年的花朝节,这两人就要完婚了。”
“梅姐姐是如何得知的?”
梅千容脸上仍然是那种惯常所见的温婉的笑,“穆世子已是行了冠礼,换说,也早该大婚了。只是因为身体原因,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。如今既然是身体无恙,又有了未婚妻,即便是他们二人不急,怕是王爷和王妃也急了。”
贺兰香听着这话就有几分的不舒服,眸中闪过了一抹寒光,“是呀,要不我怎么说,人家云秀在备嫁,所以才不会来我们这样不入流的小诚呢。”
梅千容这次没有出声,倒是一旁的一位秀点点头,做了然状,“是呀,人家马上就要成为世子妃了,哪里还能看得上我们这些小人物?不过,话说回来,我听说这位云秀以前也是长在了乡下的。也不知道这会儿,是不是在府里头苦练礼仪规矩呢?要知道,这长平王,虽是异姓王,可是按规矩,也是要进宫谢恩的。”
“呵呵,你这样一说,我倒是能理解几分了。说不定人家云秀现在就在府里头练习着如何在御前磕头呢。”
“听说这位云秀之前也进过宫,表现得很平常,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失仪之处?听闻,便是见到了皇上,也不曾有胆怯呢。”一道明显表示质疑的声音插了进来。
就在贺兰香看过去之后,这才注意到,是一位身着紫色绣着梅花图案斗篷的姑娘,在她的身边,还立了一人,正是左相刘清柯的女儿,刘如玉。
刘如玉冲着贺兰香柔柔一笑,“是呢,我们既然是来参加贺府赏梅宴的,还是少议他人是非为妙。身为女子,当是知道我们也有着该守的礼仪的。莫要再传了出去,被他人笑话。”
刘如玉说话间,先前暗讽云浅夏的几人,面色便是有些尴尬了。
如今在这里的,都是未出闺的姑娘家,若是被人传出去,说她们是有着长舌妇的本质,那将来议亲,可是极易受到影响的。
看到刘如玉三言两语,便将自己精心谋划的一个局给打乱了,贺兰香的心里头自然是不忿的。可是刘相的女儿,还真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。几乎就是咬碎了一口银牙,才让贺兰香生生地将心头的火气给压了下去,否则的话,定然是要再掀起一场纷争了。
之后,自然是再无人敢提云浅夏一句!
倒不是人家惧怕刘如玉,而是她刚才说的那番话,可实在是太严重了。
没有哪个姑娘会愿意还未出嫁,就先被人给冠上一个爱议人是非的恶名声的。
不过,刘如玉刚才的话,也等于是间接地向众人表明了她的一个态度,对于云浅夏,她似乎是有心护着的。既然是有她在,自然也就不会允许有人对她出言不敬了。
有了刘如玉这个意外,先前贺兰香的法子,自然也就行不通了。
原本她想的简单,就是既然云浅夏不肯来,那么,自己就想法子将她的名声给弄臭了,至少让她在这贵族圈子里,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。让她处处受人鄙视,看她还能不能忍受得了?
可是贺兰香没有想到了刘如玉竟然是直接插了一脚进来,让贺兰香将心中对云浅夏的恨意,倒是更为浓烈了一些,几乎就是鬼使神差地,让她对刘如玉,也有了几分莫名的恨意。
一旁的梅千容唇角微微勾起,站在了贺兰香的身侧,声音宛若是黄鹂一般,清脆动听,“兰香妹妹,看来,这位刘秀与云浅夏的感情不错呢。今日云浅夏没来,可是依着刘秀如此护着她的情形来看,相信用不了几日,那位云秀就会知道了今日之事了。到时候,你可是就被动了。”
贺兰香听罢,眸光微闪,几乎就是下意识地问道,“那要怎么办?如果云浅夏知道了今日之事是我挑起,是我有心要坏她名声,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急急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焦虑,贺兰香并没有意识到,自己在不知不觉间,竟然是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。
“是呀,怎么办呢?要么就让刘秀闭嘴,要么就要手上握了刘秀的短处,否则,谁也帮不了你。”
梅千容的声音就像是被染上了一层魔力,让贺兰香的心思一动,是呢,让她绝口不提此事,似乎是有些难办。可若是自己手上有了她的短处,那自然就不一样了。
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功夫,贺兰香就想到了那个从外地寻来的年轻书生。
转头对着自己身边的丫头低语了几句后,再看向了刘如玉的眼神里,便多了一分的痛恨和得意!
那是一种就快要有好戏看了的感觉,贺兰香的眼底隐隐还能看出一丝的兴奋。是对某件事情有了极为清晰的预知的那种兴奋,还有一种将自己心中怨气,狠狠舒出了一口的感觉。
酒过三巡,接下来,便是秀们三三两两地在这一处并不大的院子里赏着梅花。细细看来,这梅花的品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