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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大早柏路筝是被宁君尧轻轻拍醒的,她睁着迷蒙的双眼,非常不满地看着这个男人,嘟着小嘴嗔道:“干什么扰人清梦,困死了。 ( . . m)”
想转过身去继续睡,却发现动一下就全身酸痛,顿时皱起了她清秀的眉头。
宁君尧见她如此模样,体贴地将她扶起,然后亲自给她穿了衣裳。整个过程中,柏路筝害羞得一直不敢去看他,当然她更不好意思叫秋棠她们进来帮她,所以就由着他去。
待穿戴好了,他将她扶下**,她感觉好多了,才叫了秋棠几人进来。
一行五人,秋棠、莲香、银翘、竹蒿、锦屏,全是柏路筝自己带的人,还有一人,墨兰,此刻已经去栖霞宫盯着了。一进内殿,竹蒿与锦屏就开始整理屋子里的东西,秋棠莲香分别伺候柏路筝与宁君尧更衣,银翘则站在那里汇报昨天晚上的情况。
“回太子殿下,太子妃娘娘,昨儿夜里散席后沐贵妃就回了栖霞宫,除了面上有些隐忍的不悦外,其他倒没有什么。”
“她是直接回的栖霞宫?”
宁君尧不信,这个女人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。
银翘想了想,复又答道:“是,直接回的栖霞宫,但途中遇上了苏贵妃,两人聊了好一会儿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”
沉思了一会儿,宁君尧点点头。等两人都收拾好了,皇后那边也派了徐麽麽过来。
“给太子殿下,太子妃娘娘请安。”
徐麽麽是皇后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人,她大概四十岁左右,穿着上好的锦缎,样子看上去恭敬却不畏惧,也不显傲慢。
“麽麽,起来吧。”
宁君尧见她来了,面上很是客气,柏路筝见状冲她温婉一笑。
徐麽麽有点怔愣,但随后也笑了,不过她的笑就含蓄了很多。她上前走到柏路筝面前,轻轻地道:“太子妃娘娘放心,皇后娘娘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的。”
柏路筝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。
徐麽麽见她如此,便带着几名宫女向榻边走去,等她见到那染了血的元帕时,她简直震惊得说不出话。
宁君尧将徐麽麽的变化瞧在眼里,忙凑到柏路筝耳边小声道:“看来,那个人是准备今儿早上给你难堪,不过她的如意算盘要打错了。你没看见徐麽麽的表情,快看吧,估计母后都不知道。”
柏路筝听了他的话回头去看徐麽麽,此时徐麽麽已经恢复常容走了过来。
她先是奇奇怪怪地将宁君尧与柏路筝扫了几遍,最后才弯着身子恭敬地道:“请恕老奴多嘴问问,这元帕?”
柏路筝一听,顿时恼怒地瞪了宁君尧一眼,宁君尧无辜地笑笑,复又对着徐麽麽道:“麽麽,有些事情并非是母后想的那样,筝儿是好姑娘,自然不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。”
徐麽麽点点头,顿时就笑开了老脸。原以为到了太后那里皇后少不了要多费些唇舌,这下好了,事情好办多了。不过,宫里的那些个奴才,也该严惩严惩了。
取了元帕后,徐麽麽就带着一干宫女出去了,与她们擦肩而过的,是守在外面此刻才得以进来伺候的太监元喜。
“给太子、太子妃请安,太子殿下,该去永宁宫请安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宁君尧看了他一眼,轻轻牵起柏路筝的小手,带着元喜及方麽麽、秋棠与莲香等,一行十几个人往永宁宫而去。
东宫距后宫不算太远,但与凤梧宫相比,到永宁宫就稍微远一点了,毕竟皇后娘娘住在后宫正居中的位置,而太后娘娘一向很少过问后宫之事,又极度信佛,所处的宫殿也就比较幽静偏僻一点。
皇宫很大,大概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算真正进入后宫,他们一路走宁君尧一路给柏路筝介绍,柏路筝看着那些花团锦簇、流水淙淙、假山异石……内心感慨万分。
转过一道宫门,他们直接从凤梧宫的外面走过,这一路上倒是没什么意外,但却总少不了那些鬼祟的眼神,秋棠站在身后几次欲上前提醒,却都被莲香给拉了住。柏路筝虽不用回头但却也能听见那小小的动静,她微仰着头与宁君尧对视了一眼,相继露出会意的笑容。
眼看永宁宫就快到了,却突然见到一名三十岁左右、穿着秋香色曳地长裙,满身环翠的艳丽女人被宫女太监麽麽们簇拥着而来,柏路筝见了微微蹙眉,宁君尧也收了方才的温和,一变而为冷然。
“哟,太子啊,真巧真巧,我这也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,咱们一起走吧。”
还没走近,她就先打了招呼,眉眼全是笑意,说话间,已经三次将目光落在柏路筝的身上,而说话的语气也让人听着不太舒服。
听她自称为我,柏路筝知道,她定是四妃之一。脑中迅速过滤一遍,沐贵妃高傲冷漠、心机深沉,苏贵妃伶牙俐齿、小气刻薄,齐贵妃温婉贤良、剔透玲珑,莫贵妃谨慎小心、淡泊如水,能这么大老远就咋呼开的,想必除了苏贵妃苏芸之外不做第二人想。
待她走近,两边宫女相互对主子行了礼,柏路筝才将手缓缓从宁君尧的手中挣脱出来,举止大方、笑容得体地对她微微颔首,却并没有开口说话。
在大齐,一般来说,见面要先行君臣之礼再行长辈之礼,这皇宫因为又是长辈又是君臣的就难免麻烦,所以很多时候就简略了。但像这样第一次见面的,礼数应该做全,如今苏芸不先向柏路筝行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