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路筝见人都走了,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,哪知一抬眸,就对上宁君尧火辣热情的眼睛。
“喂,不许这么看我!”
没好气地将他推了推,柏路筝也顺势往后挪了挪。
宁君尧笑笑,并没说话,只伸手为她除去头上的凤冠,顿时,三千青丝完全铺散开来,有着道不明的风情。
“啊,轻松多了。”
脑袋不用顶着那重重的东西,柏路筝自然好受多了,她自动忽略他那种灼热的目光,兀自扭扭酸痛的脖子,而后以风的速度冲到不远处的八仙桌前,狼吞虎咽地开始吃起东西。边吃还边冲宁君尧招手,“你快来吃啊,在外面想必只是喝酒很少进食,肯定也饿了,快来吃吧。”
说实在话,宁君尧现在想吃的不是桌子上的饭菜,而是她,可是无奈,他知道她饿了一天,要是不让她吃饱,他也会心疼,便悠闲地迈着步子走过去,拿起筷子优雅地陪着她吃起来。
宁君尧这样斯文的举动无疑让柏路筝暗自羞愧了一下,人家一个大男人,吃起饭来都这么文雅,她一个小女人,吃起饭来却比大男人更大男人。不行,以后她就是太子妃了,要像在相府和长辈们一起吃饭的那样,细嚼慢咽才行,这样想着,柏路筝已经放慢了速度,规规矩矩起来。
“吃饱啦?”
见她前后举止变化如此大,宁君尧不免有些狐疑。
“嗯。”
端庄地点点头,柏路筝放下了筷子,反正不是很饱也有七分饱了,就懒得再吃了。
于是两人就这么隔桌对望,边上的红烛发出吱吱的蜡油声,在这安静的时刻显得特别刺耳。
“筝儿,咱们洞房吧。”
**在前,宁君尧若是个男人,就绝对忍不住,何况,他还喝了酒。再看那柏路筝,白皙的肌肤在红烛的映照下多了几分红晕,精致的面容,娇羞的模样,换做任何一个男人,怕也抵挡不住这样的**。
柏路筝有些忸怩,哪怕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纪是个男女关系开放的时代,可她也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,所以,她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。
宁君尧见她沉默了,便自觉地起身拉着她往榻上而去,但见榻上被褥上全是些红枣桂圆花生之类的东西,他粗鲁地将它们全都扫在地上,然后一把抱住柏路筝,与她双双跌倒在被子上。
“呵呵……”
倒下去的时候宁君尧刚巧将手放在柏路筝的腰上,最怕别人挠她的柏路筝这下子便呵呵的笑了起来。反手又去挠宁君尧的腰肢,宁君尧哪里能让她得逞,反而挠她挠得更厉害。
于是,上一刻还尴尬加紧张的两个人就这样乐呵呵地笑成了一团。
又过了好一会儿,两人终于止住笑声,宁君尧严肃地看着柏路筝,道:“明日一早沐贵妃那一派肯定要对你发难,不过别怕,有我,有母后。对了,你见皇祖母的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得太紧张,要大方得体,聪明才智要表现,但不能牙尖嘴利,她不喜欢这样幸子气的人,就比如苏贵妃,她就是个典型的例子。要不是因为她生了十皇弟,也坐不到贵妃这个位置。”
柏路筝听了,认真地点点头,又问道:“可我见了那些嫔妃该怎么自称啊?”
宁君尧笑笑,捏了捏她的小鼻子,“按理说皇祖母与父皇母后面前你都要自称臣妾,不过你也可以自称孙媳或儿媳,按照级,你原比四妃要高些,但她们怎么说都是长辈,所以在四妃面前可以自称我,不必抬高自己也不能委屈自己,四妃以下的,你都要自称本宫,在我面前嘛,随意。”
“哦。”
柏路筝有些悻悻的,这就一个称呼,怎么这么麻烦啊?随即,她又想到一个问题,“那你说,沐雪然进门就是侧妃,也算是个娘娘,她又该怎么称呼?”
说起这个人,宁君尧表情就不好看了,他偏过头去,让自己的身体躺直,然后拉着柏路筝趴在他胸膛上,一边玩着她的秀发一边回答:“她,侧妃?娘娘?做梦!要让她进东宫可以,但我绝对不会纳她为侧妃,顶多就是一个嫔妾。先不说她家官阶小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,单说她敢跟我玩手段,又是沐贵妃的侄女,我就绝对不容许她位居上位。”
“手段?”
柏路筝一听这个手段,顿时就吓得坐直了身子。
宁君尧顺着她的身子也坐了起来,面色深沉,目光看向远处,深邃难测,“凭我的酒量,哪怕是神仙一日醉,我也绝对不会三杯不过就倒,再说,你觉得我会看上她?对,事后她哭诉着说我把她当做是你,但你想想,爱一个人,会连她身上的味道都分辨不出么?这样的谎话,也就是像苏倾衍那样的笨蛋才会信,因为他不懂爱。”
见他说着说着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头,柏路筝总算是明白了,他根本不是有意背叛她的,他就是被人设计了。好一个沐雪然,好啊,连我的男人都敢设计,待你进门,看我怎么收拾你!
柏路筝现在很气愤,很气愤,但同时也很愧疚、很愧疚,因为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后她已经没有听宁君尧的解释,结果,她还差点逃婚,想想,真是觉得愧对这个男人。
主动伸出双手环着他的腰,她轻轻地道:“没事,她既然是想嫁入东宫,那就让她嫁吧,这一切的一切,估摸着还是后宫那位的手段,我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