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莲香的问题,洛云袖的神色一黯,其余众婢都纷纷扯起了耳朵静心细听,眼睛也紧紧盯着洛云袖的脸,当她们看到洛云袖那骤然变得黯然的脸色,众婢一颗心顿时揪紧。
“洛居士,太子妃腹中的孩儿不会……”
秋棠脱口惊呼!
“不是,不是那样的,但我要告诉你们的也不是一个好消息,望你们听了都心底都好有个底,莫要到时候太过……太过伤感!”
洛云袖说得黯然的低下了头。
众婢一听,脸色都已苍白了数分,即便洛云袖不向她们解释,她们也几乎能猜到洛云袖要告诉她们的是什么。
“怎会这样?怎会这样?……”
众婢喃喃,难以置信的望着洛云袖。
“太子妃伤得很重,尽管她在闪躲时已经尽力的护着了腹中的孩子,但太子妃的体质偏虚,怀孕对于太子妃来说比普通的女子更要辛苦更要困难。太子妃这一段时日来,小事不断,大事经常,且每次都是牵动着她腹中的孩儿,她腹中的孩儿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了,换了别个,怕是早已保不住了!”洛云袖低声絮语向众婢说道。
众婢一听,顿时一滞,同时也带着一抹窃喜。
“洛居士,你这话是何意?你方才不是说……不是说太子妃腹中的孩儿难保了么?为何你现在又说……又说太子妃腹中的孩儿还安在?”
问话的是墨兰,墨兰着紧的揪紧手中的衣衫,直直的望着洛云袖的眼睛问。
洛云袖一愣,随即淡冷的回道:“没错,现在还是安在的,但过不过得了今晚怕就难说了!现在你家太子妃尚在昏迷中,若然在明日日出之前还不曾出现腹痛下赤现象,那她腹中的孩儿才算真正的安在。若是熬不过今夜,出现腹痛下赤……那便是……”
洛云袖没有说下去,最后化作一声细细的叹息落下。
众婢愣住了,木然的站在原地,眼泪汩汩的从她们眼眶之中淌下,除外却不知作何反应。
洛云袖看着众婢这般,并没有过多言语安慰,现在就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。
柏路筝腹中的孩儿可是整个大齐皇族的希望,她即便能安慰得了这五个侍婢,她也安慰不了整个悲伤的大齐皇族,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为柏路筝虔诚的祈祷,多喂她一个续命的丹药,多输她一分功力,能不能支撑过今夜还是得看柏路筝自己!
众婢正处在呆滞中时候,凝香居外忽然传来宫女的宣叫声。
“皇后娘娘驾到……”
众婢纷纷惊醒,纷纷逝去脸上的泪,齐齐的迎了出去。才出了凝香居的门,便看见皇后急匆匆的半行半走的行了过来。
“皇后娘娘吉祥!”
“太子殿下、太子妃都如何了?”
皇后见柏路筝的五婢都在,劈头就朝众婢问宁君尧与柏路筝的情况。
众婢垂首不敢作答,皇后见状,那紧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,她不耐的一甩长袖,快步跨进了凝香居里。
洛云袖见皇后急匆匆冲了进来,也停下手上的动作,朝皇后微微福了福身子,淡声道:“皇后娘娘吉祥!”
“免礼,快些告诉哀家,太子殿下与太子妃都如何了!”
皇后轻轻一甩衣袖,紧紧的盯着洛云袖问,脸上的慈容满是焦心,衣袖下那捏着手帕的手不安的握成了拳。
“皇后勿忧,太子殿下的伤势云袖已控制住了,但殿下此次伤得比较重,得昏睡休息一段时日才会醒来。至于太子妃,太子妃身上的伤口较多,背后那一刺是最要命的,不过云袖都已经处理好了,现在就等着太子妃自己醒来了!”
洛云袖将宁君尧与柏路筝二人的大致情形告诉了皇后。
皇后听后,脸上的焦急的神色虽然淡了数分却并未完全散去,目光也仍旧紧紧的望着洛云袖,声音带着微微的震颤的问:“那本宫的孙子……可好?”
洛云袖知道皇后是不会放过这个问题的,她没有隐瞒,尽管接收到众婢对她的挤眉弄眼,洛云袖还是将情况如实的告诉了皇后。医者仁心,她已尽了力,欺瞒之事不是她所喜,有些事能让相关的人知道还是提前告知一些比较好,免得将来太过匆忙大家都无法接受这般打击!
如同告诉五婢一样,洛云袖将关于柏路筝腹中孩儿的事情一一告诉皇后之后,就沉默着为柏路筝继续擦拭和包扎伤口,她身上的伤痕实在是太多,也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仇恨,任凭她已见怪了各种各样的伤势,洛云袖心里还是禁不住的为柏路筝感到揪心。
而皇后听了那一席话则如同听了一个惊雷,身体连连倒退了数步,嘴唇颤抖着,脸色茫然,身体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。
“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……”
侯在一旁的婵娟、如意二人连忙上前去扶皇后并将皇后扶到一旁坐下。莲香见状,则连忙去给皇后去倒茶水!
莲香端着茶水走到皇后的身边,俯首怯怯的将茶水递给皇后。
“皇后娘娘,请用茶!”
嘭……
莲香举起的茶水被皇后一阵怒扫扫到了地上,茶杯摔在地上裂成一片片的碎片。
“皇后息怒,皇后息怒……”
莲香怯怯的唤着跪在了皇后的面前,其他四婢也纷纷的跪倒在地。
洛云袖皱了皱眉,却没有抬眼去看。她虽身处大齐宫殿之中却非宫中之人,住在这里,也不过是承太子殿下的好意。若不是太子刻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