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,你坏,不带这样的,将筝儿当鱼儿一样钓着。 ”柏路筝撒娇。
可惜, 这一招对使唤惯了千军万马的武夷侯一点用都没有。武夷侯大手挥了挥,冲着柏路筝咧嘴一笑。
“既然来了,就和君尧一起在我这里吃过饭再回去。来,咱们都别谈这些事了,你这个小姑娘也不用太担心,据我所知,这些被抓去的人虽然没有任何消息,可消失了这么多人,到目前为止,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尸体什么的,这就说明,这些被抓去的人都还很安全。”
竹篙拭了拭泪,点了点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,秋棠扶着她一同站到了柏路筝的身后。
见武夷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柏路筝也没再追问。
就在这时,一个年约四旬的夫人在两婢女的搀扶下从里面走了出来。那妇人虽则年纪大了些,可肤色容貌却并不比年轻的女孩逊色,相反还多了一份沉淀了岁月沧桑的风韵与质朴,这种美就像是经过不断磨砺之后的珍珠,虽不耀眼却光芒闪耀。
那妇人未及行近前,就已惊喜的向柏路筝叫唤起来。
“筝儿,是筝儿么!我的筝儿呀,我可将你盼来了啊!”
妇人看见柏路筝,激动得满脸欢笑。
柏路筝侧身望去,原是武夷侯夫人。在大齐,最宠最疼爱她的女人,除了她娘就是武夷侯夫人了。一直以来,柏路筝都当武夷侯夫人是她的第二个娘。
“舅妈!”
柏路筝欢欢快快的喊,喊得武夷侯夫人的心都酥软了。
“筝儿呀,来来,给舅妈仔细看看,这一年多没见呀,端的好看了不少,嗯,风韵气质都齐全了!”
武夷侯夫人围着柏路筝转了一圈,连连赞道。
“娘,你看走眼了吧!就她,还风韵气质!嘿,娘,她就是那个长不大的鬼丫头,你别高赞了她,一会她准得骄傲!”
苏倾衍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冲柏路筝挤眉毛瞪眼睛。
柏路筝一听,眼睛一冷,如萧萧寒风一样嗖地往苏倾衍脸上刮过去。可没等苏倾衍反应过来,柏路筝眼睛里的冷光已然隐匿,一抹诡笑自她脸上浮现。
苏倾衍浑身顿时一麻,一种不好的预感略过他的心头。这时,柏路筝却已收回目光,笑眯眯的扑倒了武夷侯夫人的怀中。
“呜呜,舅妈筝儿好想你哦。昨天夜里还梦到你来着,只是,昨夜里那个梦本来挺好的,可不知为什么,表哥突然跳了出来,在梦里追着我打。我就骂他,说他要是再打我就告诉舅妈你。没想,表哥竟然说,他现在长大了,已经不用怕舅母你了!对了,上次他在东宫里偷酒喝,我不让他喝酒,说喝醉了舅妈您会担心,可表哥就是不听,也说了这样的话来着。”
柏路筝挤在武夷侯夫人的怀中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,还不时朝苏倾衍这边挤眉弄眼。
苏倾衍越听头皮越发麻,听到后来,他禁不住提脚就往后溜,可没等他溜出三步,武夷候夫人那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“站住!”
苏倾衍正欲往后倒退的脚停在了半空,脸上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。
“娘,你……你可千万别听她瞎说,她……她这是污蔑陷害,孩儿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,就连心里都从来没这样想过!”
苏倾衍浑身颤抖,眼睛却恨恨的往柏路筝身上瞪。
柏路筝却大摇大摆的从武夷候夫人的怀中钻了出来,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指,一边轻描淡写的说:“哎呀,表哥呀。上次在醉翁亭你和君尧说过的话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呢!你要是不记得,要不要我再给你复述一遍呢……”
说着,柏路筝睁大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睛炯炯的朝苏倾衍望去。
苏倾衍心中一阵颤抖,惊恐的望向柏路筝!太可怕了,这个女人居然连这个都知道,要知道他那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爹娘说出不敬的话,他那时候是曾说过:“如今,我都长大了,连多喝一口酒都管着!实在憋屈,长此下去,我若受不了了,定然学那展翅的大鹏飞走了不可!”
不行,不能让柏路筝将这话说出来。她要是真说出来,娘不将我折磨掉三层皮不可!
就在苏倾衍又惊又怕的瞬间,武夷候夫人的目光凛冽的一扫,扫在了苏倾衍沉吟不定的脸上。
“筝儿呀,你表哥在醉翁亭都说了些什么呀!”
苏倾衍一听,脸上迅即堆满了笑容,他谄媚的走到武夷候夫人身边,轻轻的扶着武夷候夫人。
“呵呵,娘,孩儿能说什么呀。再说,当时君尧还在身边监督着孩儿呢,孩儿能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呀!”
说着,苏倾衍又朝柏路筝抛出几丝求和的目光。
“表妹呀,你最近确实漂亮了许多呀,刚才表哥说的那些话纯属是妒忌,妒忌,呵呵,你知道的,我娘的心从来都偏向你!呜……我也……也是看不惯我娘老是夸你,才……才那样说的!”
苏倾衍突然换上一副委屈小妇人的目光,逗得柏路筝和武夷候夫人都不禁扑哧笑出声来。
一旁的武夷候则看得眉头大皱,不耐烦的冲苏倾衍吼。
“堂堂的七尺男儿,作这些小女儿的娇柔扭捏,成何体统!”
苏倾衍被武夷候这一吼,吼得立马正了形,一脸正色的回道。
“是,孩儿谨听爹爹教诲!”
“还说筝儿呢,我看你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!”
武夷候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看着苏倾衍那瞬息万变的脸,柏路筝抿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