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胡猿)走出七八丈远,院门打开,阿黄只见到胡猿双手背后,从容而去的背影。张了张嘴,又没喊出声。
哼了一声,“啪”的一下关上院门,气呼呼的跑到左舵主身旁道:“老爷老爷,真是气死阿黄了。”
那左舵主躺在躺椅上,盖着厚厚的新棉被,闻言,问道:“怎么啦?是不是那姓胡的说了什么?”
“老爷,那姓胡的太可恶了。”阿黄愤愤的道:“我听老爷的命令,去问他有什么事,他倒好,一句话不说,哼了一声,转身就走了。这不是没把老爷摆在心里,耍老爷吗?”
“这个姓胡的!”左舵主听后冷哼一声道:“我念他一把年纪,又为丐帮立过大功,屡次不敬,都忍耐再三,他却一而再再而三,当我左天奕好欺负么?!”左天奕三十有五,清瘦脸,上下唇有须,细而长,看起来很儒雅,又喜欢穿一袭青色儒衫,不知道的,给人的第一映像就是,这人是个温文尔雅的儒者。
但熟知他的人却知道,此人好色如命,自命不凡,而且十分阴狠,不然年纪轻轻又岂会做上姑苏这富裕之地舵主之位?
要说这左天奕难道就一无是处吗?那倒也不然,丐帮江湖帮派,他做为一舵之主又岂会没有惊人业艺在身?
“老爷岂需怕他?我看那姓胡的也就一把子蛮力而已。”阿黄在一旁煽风点火道:“老爷何不找个由头将他除掉?”
“除掉他?”左天奕摇摇头,“姓胡的和吴长老关系亲密,而且他这杆头的位置,可是当年汪帮主亲自任命的,要是动了他,惊着了乔帮主……”叹了口气“乔帮主素来敬重汪帮主,惊着了他必然会过问,这个姓胡的虽然脾气粗陋,但却也小心,几年来都没见他犯过错……”
阿黄眯着眼,眼缝里精光闪烁,轻声道:“老爷,听说那姓胡的有一个义子?”
“嗯,是听说有个义子……”左天奕怪笑一声,“姓胡的一把年纪也不知尝没尝过女人的滋味,嘿嘿,他那个叫什么来着……哦,对,叫全冠清,问这个干什么?”
“嘿嘿~”阿黄一脸阴险的俯身到左天奕耳边耳语了一番。
“这……”左天奕一下坐了起来,睁大了眼,盯着阿黄,一副不思议的样子,棉被掉到地上也恍若未决。
阿黄见他犹豫,立马跪下痛声道:“老爷,当断不断,必为其乱啊!”
“唔~”左天奕暗自沉吟,脸色阴晴不定,阿黄仍跪在那里,低着头,也不说话去打搅。许久,左天奕站起身来,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,“好!事不宜迟,起来吧,你这就去办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“是!”听到左天奕下定决心,阿黄欣喜的站起,道:“小的定不辱使命!”
“嗯。”左天奕上上下下打量了下他,像是重新认识一般,拍拍他肩膀道:“放心,事成之后,姐夫定然不会亏待你。”
“谢谢姐夫……”阿黄顺着左天奕的拍肩,弯下腰来,谄媚之情,溢于言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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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猿离开后,路过雁记米铺,这家米铺在城中信誉极好,从不夹沙参旧,同样的价格下,百姓总喜欢先光顾他家,不过这家米铺规模极小,一个小门面,宽一丈,进深两丈。
胡猿进去,见柜台后面正在打瞌睡的掌柜,一笑,大声道:“老马,失火啦!”
“啊!”那老马一惊,“哪里……哪里失火了!”紧张的四下一看,看见胡猿,才面色缓和下来,讽笑道,“原来是老胡啊,你也来买米?”
“什么叫我也来买米?”胡猿一瞪眼,佯怒道:“我们乞丐就不能买米了么?”
“呵呵,老胡你还是这么大火气。”老马温和的笑着,转身向店后叫道:“牛儿快出来,你胡叔叔来啦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一阵脚步声,帘幕掀开,走出一个穿着单衣的少年来,十**岁的模样,脸圆而扁平,颧骨突出,眼球略成褐色,敦实厚壮,瞧着不像中原人,若是林天在此一定会惊呼这不是蒙古人的样貌吗?
那蒙古少年满头汗渍,单衣也浸透汗水,跑出见着胡猿就要上去拥抱,但近了身又止下,一挠后脑勺,憨憨一笑道:“对不起胡叔叔,牛儿身上脏,呵呵。”
胡猿一拳打在牛儿胸口笑道:“又长壮实啦,是不是偷你马叔叔米吃啦?”
“你还好意思提起?”老马哼哼道:“这小子在我这里十几年,吃我的穿我的,你也不补贴点,当年可是你……”
“咳!咳!”胡猿故作咳嗽。老马知是失言,立马住口,转儿对牛儿说:“去,去给你胡叔叔称十斤米来,哼哼,这老叫花子又来讨饭了……”嘴上骂骂咧咧,面上却总是带着老友情深的笑意。
牛儿走后,两人又闲扯了几句。不一会儿,牛儿便提着一个小布袋出来。
胡猿接过布袋后,向老马扬了扬,说道:“我就不客气啦……”
“滚吧,滚吧……”老马气呼呼的连骂。连骂声中,胡猿出了米铺,临了嘱咐道:“牛儿要听马叔叔话……”声落人早已走远了。
“呵呵……”牛儿见着两位叔叔斗嘴,仍是憨憨的挠着后脑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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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猿回到住处,见冠清仍躺在床上,把了把脉,脉象已经充实不少,想来不久就会醒来。
提着米来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