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天倭国使臣来到邢尚书府上,那平顷圣和源义雄两人也充当护卫,跟随在身侧。
他们两见使臣卑躬屈膝,谄媚乞求的神情,不禁心头有气,愤愤的哼了两声,只觉这些官员,大大的丢了大和民族、大日本帝国、天皇陛下的脸面!
那倭国副使听到身后武士不满的哼声,心头一震,这平氏、源氏此时可正得老天皇依仗,要是回去说上两句坏话,自己仕途可就完了,他心头有些恼怒,这与大国交往,自然要谦卑有礼,哪能向你们武夫一样?动不动就决斗?
他斜眼瞥了瞥邢尚书,见他眯着眼,满脸的微笑,似乎对那不满之声,很是不以为意。
副使松了口气,心道:毕竟是大国的实权大官,胸襟就是宽广。便接着邢尚书的话头,谦逊的说道:“刑大人是说还有转机?小官想不明白,还请赐教。”听这位副使大人的语气,显然他不仅仅是懂汉文化,而且还大大的精通。
邢尚书嘿嘿阴笑一声,身子侧倾,做了个附耳过来的情状,副使大人弓腰贴了过来……
刑恕所谓的转机,其实并不高深,倭国王子在姑苏犯案,被关在姑苏大牢里,他虽位居刑部尚书,位比姑苏知府高,但是儒家的传统,不在其位不谋其政,姑苏的事情,自然由姑苏的官吏去解决,朝堂里的大佬们一般还不能插手,否则就是贪权、恋权、揽权……准备好受御史台的谏官、所谓的士林清议攻击吧!
而权臣向来又是皇家大忌。刑大人自然不会随便的给自己找不自在,但是这件事,事有蹊跷,犯案的人是个他国王子,这往大了说,就是关乎两国邦交的大事。一个州知府如何担待得起?所以刑大人想,先将倭国王子弄到刑部大牢里来,然后……
“然后只要诚意足够,王子便会被刑部放了。”副使大人闻言,理所当然的想到,眼睛一亮,连连鞠躬赞叹道:“大人高明,大人高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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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赵福安去扬州陈府传官家手谕的时候,刑部还真就派人到了姑苏,有内宫太监传了皇帝圣旨,将倭国王子提了出来,押送回皇城,显然刑恕将此事通报了蔡确,蔡确又告诉的官家,官家也允可了。
林天大队行军,速度不快,他们只押着一位王子,却是相对快了不少,是以他们比林天提前了三天到了开封。
在开封城门外,倭国的使臣外出迎候,那些请命的浪人也迎候他们的王子。那时倭国王子被关在囚车之中,虽说不上受尽折磨,但也是精神萎顿,狼狈不已。瞧得他们眼圈发红,哀哭不已。
什么时候浪人被受到重用啦?只有白河天皇陛下呀!凌河王子是天皇陛下最疼爱的儿子,他们觉得,他们报效天皇陛下的机会来了。
有几个脑子一热,居然赤手空拳的就要冲上去劫囚车,结果那些禁军,长枪一横,那几个人就冲向了一堵刺猬墙。
幸好这些浪人逞凶斗狠,本领不错,居然堪堪止住了冲势,但见那些冷飕飕的枪头,他们也不禁一阵寒颤。最后又乖乖回去跪着,恭送王子进城……
倒是那凌河王子,在异国他乡遭难,见到这么多浪人同胞,他知道浪人最重武士道精神,有种变态的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,现在为救他请命,居然不惜屈身以跪,心头感动不已,暗道:父亲大人地,说地不错,浪人武士地,皇室可以信任!
话说刑恕大人从倭人使臣那里一番敲诈剥削,搞出的珍宝财货,折现了居然有近三千万两白银,抵得上户部岁入的两成了。
蔡确听到这个数字后,也是惊得目瞪口呆,一个王子出使,随身居然带着这么多财物,这倭国究竟得有多富裕啊!
随即他又从惊叹中清醒过来,这**的全是功劳啊!于是兴奋的去请见官家了。赵顼对他信任有加,往前就说过,左相前来无需通报。
但是蔡确却极会懂得做人,每次见赵顼,都会请见一番。这次也不例外。赵顼摇头的同时,亦暗暗觉得:蔡确果然谨守臣子本分,任他为相是再英明不过的。
当赵顼得知居然有近三千万两白银入账的时候,也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,将蔡确的账薄看了又看,确定没有疏漏后,喃喃惊道:“这……这倭国,这么富裕?”
蔡确并不怎么了解倭国,但也知道沿海地区的一些海商富可敌国,每趟出海一趟,回来都是整船整船的真金白银。而倭国便是海商多去的地方。
赵顼听了沉默不言,不知在想些什么,蔡确偷偷看了一眼,就见年轻皇帝的眸子里,隐隐有银光闪烁,他再清楚不过,那是贪婪之色啊!
其实这对君臣不知道,倭国此时远远没有大宋富饶,而且国内旧贵族与新的武士集团之间矛盾尖锐,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。
而使臣团之所以带着大量银钱,那是因为倭国虽资源稀缺,但金银矿却很丰富,物多则贱,大宋海商将各种商品贩卖到此,宋朝一两的东西,在这里因为物以稀为贵,以及金银泛滥的缘故,利润多在五倍以上,有些紧俏的,十倍几十倍的也不稀奇。这凌河王子第一次来大宋,仰慕宋朝繁荣,他又最得白河天皇喜爱,自然身边带着金银无数。
此番出使大宋,别无其他意图,只愿两国摒弃嫌隙,结成友好邻邦,虽然两国之间隔着一重大海。
他们携带的国书,自然已经上呈给皇帝了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