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马其斯的心情有稍有些沉重,他觉得压在他心头的东西就如压抑了天空的乌云一般,让人茫然又无力抗争,他始终希望将裁决骑士的使命放在人生的第一要位,为了这使命,他甘愿抛开一切。\可是,他又越来越清楚的体会出,这使命在这个时代已然失去了意义,那么,他不知道他仍旧坚持的是什么,是执着,还是愚蠢?
他突然又想起了魔法师琳恩,想着她那无知又可爱的见地,想着她那颗单纯的愿意接受一切美好的心灵,马其斯就觉得心里有种冲动,希望能抛开这一切,受世人诋毁的身份、使命、只做一个纯粹的人、平凡的人,至少这样他就能去追寻、贴近那颗心灵里取之不竭的美好。
这是茫然的不着边际的梦想,马其斯不自然的在心里叹了口气,恰在此时,一滴冰凉的雨滴砸上了他的额头,他一恍神,还未过个两三秒钟,那雨滴就宛如攒射的箭矢一般,噼里啪啦的砸落了下来,霎时间,天地突然就昏然一片了。\
那闪电异常灵活的穿梭在雨间,几次试图与大地做个亲密的接触,但往往行于一半,就泯然而逝了。马其斯瞧着这闪电,心灵里突然莫名有种悲哀情绪,他想着,他的使命就宛如闪电一般,总是空虚的不着边际。
暴雨来临,马其斯身上的罩衣瞬间就被淋的湿透,变成了紧身衣,这种感觉本就不好受,马其斯又格外的感觉这是一种束缚,他心里无端的生出一股愤怒,就将这罩衣扯了个稀巴烂,只留下内衬的衣裳。\
那密集雨点砸在他的胸腔之上,竟宛如包含着某种魔力一般,一点一滴的驱散着他心灵里的压抑,到一定的时刻,马其斯突然觉得心里再无任何的挂碍,他明白,这正是他一直渴望、奢求的一种感觉。他觉得他今夜就该化身闪电了,就算只是一刹那,也足已划破压抑的天空。
“让我们抛开一切顾虑的去希力克审判那个女人吧!”
马其斯放开喉咙大喊了一声,他这声吼叫大半的意义是吼给自己听的,然而仍旧透过暴雨的噪响,清晰的传进了裁决骑士埃尔尼的耳朵里。
“谁也不能阻拦这神圣的使命!”
埃尔尼也是大吼了一声,一把扯烂了身上那件多余的罩衣,他觉得他完全返本归原了,今天晚上,他就是一名真实不能再真实的裁决骑士,他要做什么,就做什么,哪怕之后被教皇陛下审判、失去裁决骑士的身份,至少,至少今晚他行使了他原本就应行使的权利。\
两名裁决骑士就带这这种决然的意志,在午夜时分来到了希力克,此时,历经一天的闷热,暴雨一来,大多原本被热的睡不着的人也相继欢畅的听着雨声酣睡过去了。整个希力克就没亮起任何一盏灯,这是一个万籁俱静的夜晚,只有风雨之声。
布莱斯修道院的方向却隐约的亮着两三盏***,这是希力克镇民特意安排的守夜者,一方面可以给那些打算夜晚来祷告的人们提供些微光亮的指引,其次,就是为了防备一些别有用心者趁夜色潜进修道院里,引起修道院隐居者的不满。\
不过,这也只是形式上的防范,毕竟整间修道院范围不小,仅靠三两人,是完全不可能彻底防范住的。更何况谁会大胆的冒着触怒雷霆的危险潜进修道院里?至少目前是没这样的人。
马其斯、埃尔尼就借着这光亮的指引,来到了修道院的门外,他们也不打算搅扰那些守夜的镇民,在修道院的一侧,纵身跳过了院墙,进入了修道院里。\
这间布莱斯修道院虽然已经被希力克镇民修缮了一番,但修缮的重点是破烂的大门以及倒塌的院墙,至于其内的建筑,也至多是修缮了一下破漏的房顶,依旧维持了原本荒废颓败的原貌。希力克镇民也曾想过要凑钱彻底的修缮一番,只是这种请求却被修道院的隐居者拒绝了,然后,这些镇民才明白过来,既然是隐居,就必然与焕然一新、富丽堂皇等等不太搭调,他们就索性放弃了。
在修道院内的几个建筑里,只有一个狭窄的窗口里透出了亮光,这是个单独的建筑,前身应该是属于修道院院长的栖息之所,狭长的墙面上被加固出了三根砖石柱,看砖石柱的模样,应该是近期修缮而成。\再看那墙面,就明白这砖石柱的因何要修缮了,因为那狭长的墙面朝内凹陷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弧度,显然是荒废的时日已久,使得这间房屋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危房,不加这三根柱子的话,说不定那天风刮的大一点就倒塌了,比如说,今晚的天气就十分危险。
马其斯与埃尔尼对望了一眼,就穿过了那满是杂草的院子,走向了那亮着光亮的房屋。当他们走近到一定距离时,不知为何,天空的闪电突然变的暴躁了起来,明明灭灭,一时间竟毫无任何的止歇。
马其斯与埃尔尼抬头打量着那蜿蜒交错的闪电,心里都陡然一紧,但仅是如此,还不足已吓阻他们的决心,两人就再往前走。\
突然!一道闪电划破了大半的夜空,带着轰然的威势落在了两人和面前房间的隔断之地上,雷鸣的响声在如此近的距离,震的马其斯与埃尔尼耳朵暂时失聪,那扩散开来的电流,也刺激的两人皮肤发紧,脑门发胀。
这时,他们就明白,这应该就是个十分明显的警告了。马其斯与埃尔尼只觉得心里开始发凉,他们已经知道了传言完全属实,非但没有夸张的地方,还有削弱的地方,面对这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