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床看了周围一大圈,都没看见陆礼承身影,耳畔似响起老头在电话里警告的语气。
“夜路走多了,总是会遇到东西的,请记得小心,千万避开晚上。千万。”
本想出门去找陆礼承的心瞬间冲淡了,我回头望了望床上的陆长安,权衡后,咬牙折回了床边,索性一屁股坐床上,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处。
陆礼承如果不是自己出去,那肯定会有打斗挣扎的动静。可直到现在都是安安静静的,是他自己主动出去的?
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陆礼承会去到什么地方。我紧张的回头一望,见陆长安睁大乌黑的眼睛盯着我,疑惑问道:“你不睡觉明天就没精神看弟弟了!”
我苦笑着回陆长安,我非常想见到豆豆,只是他爹人不见了,明天一早的飞机,怕耽误。
陆长安一下从床上挣扎起来,表情疑虑又变得为难。
“阿爹不会做没分寸的事,我们还是等等他吧。”他坐在我旁边,谨慎的跟我商量道。
我“嗯”了声。可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,直到门口突然响起“砰砰砰”的敲门声。
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我心跳加快,我第一反应不是去开门,反而是往后躲。
对了!们是反锁着的!
既然木门从里面反锁着,那陆礼承就不是从大门口出去的,那这下敲门的人会不会就是他。
砰砰砰。
如雷击般打在我心上,我警惕的轻声到:“谁?”
“是我。”
让我惊诧的是,回我话的人竟然是店伙计。
这店伙计醒来之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风歌打发回房间睡觉了,现在凌晨两三点,他来敲门干什么。
“什么事?”我还是不敢去开门,总觉得不对劲。
“楼下有个先生出事了,您赶紧来看看吧。”店伙计着急道。
先生?陆礼承?
我准备要过去,却犹豫了一下,顿声道:“他出什么事了?在哪?”丽共乐才。
“具体我也说不清楚。你跟我走就是了,下去看看,快点,不然来不及了。”
店伙计越是催促我越是不敢轻举妄动。这里面的疑虑这么大,总不想那么简单的事。我沉声道:“我不下去了,你找别人吧,或者报警,跟我没关系,我已经换好衣服睡觉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呢,这先生是跟你一块儿来的,出事你也不出来看看,你这女人真是,歹毒心肠,好了好了。我进来跟你说清楚。”
话音就此落下,不料那完好的大门突然伸出来一只脚,然后是另一只,上半身也跟着一并出现,一个活生生的人穿过大门进来房间里,脸上还带着笑。
“真是,女人就是爱撒谎,你看你这不也没换衣服么,来,跟我走,下去看看。”
店伙计一脸无害的往我身边走,我赶紧把陆长安推到我身后,眼尖的盯着店伙计伸过来的手,狠的往上掐,又往旁边一拉。
好在这店伙计一点拳脚功夫都不懂,整个人被我这么一拽,直接往旁边跌了个面朝地。
他叫苦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,骂咧咧道:“你这女人怎么这样!好心没好报了还打人呢,行,你要是不下来,你会后悔一辈子的!”
店伙计明显不想再跟我有正面接触,站起来拍拍屁股,又穿过大门出去了。
我望着他背影失了神,这又是唱的哪一出?
我好好的坐在床上,又回头看了看陆长安,问道:“我要不要下去看看?”
“阿爹会同意吗?”
听陆长安这语气,还挺遵从陆礼承的。
可他这人没在房间里,很有可能就在楼下,我找不到问的,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会不会同意,只好说:“我们先到门外去,看看情况再说吧。”
陆长安“唔”的一声,似乎是想了一阵,点头说好。
我牵着陆长安的手,走到了门口,摸了摸木门,好好的,那店伙计要是大活人又怎么可能从这里穿过来。
只可能是他又出事了。
一脚迈出房间后,是一条通往左右的长长走廊,我房间在走廊的最尽头,前面是矮一层的房顶,这么望过去,什么都看不见。
于是我往右手边一步一步的走,慢慢的能看清一楼的院落,明明漆黑的院子,突然发出火光般的亮光来,我眨眼一看,院落里挂满了红灯笼,一串一串的,非常扎眼,而院子里摆了好几桌酒席,座无虚席,热闹声不绝于耳,仿佛在庆祝什么。
这上一秒还没有看到的画面下一秒突然出现,我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陆长安,显然他也看到了这样的场面,细细的眉峰皱了起来。
我拉着他继续往走廊中间的位置靠,当我靠近正中央的时候,看到院落终极爱你位置摆了个平台,台上立了面墙,一个大大的“囍”字贴在上面,像正在举行谁的婚礼。
这大半夜的谁在这举行婚礼,还这么吵闹,难道不怕旁边的人投诉?
想来这一切,只可能是正常人看不到的场景,这不是人的婚礼。
阴婚。
这词语在我脑子里突然蹦跶了出来,一想到我和陆礼承也算是阴婚,只不过是人和鬼的婚姻罢了,难道这里正举办的,是鬼和鬼的婚姻?
仔细在楼下院落里找了很长时间,没看见陆礼承的身影,是他压根不在楼下吗?
我正起疑的时候,突然两道身影出现了,从一左一右走出来两个人,左边是一身黑衣的新郎官,带着个黑帽,皮肤特别白皙,跟黑色对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