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梅接过来,“这是什么?中国建设银行现金支票,贰仟元整?”
疑惑的看向副校长,“老师,是不是刘柳要回咱们学校,然后柳叔叔带着她来交择校费么?”
“那柳叔叔,你不用给我,直接给我们校长就好。其实吧,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学校,老师们都那么优秀,同学们也很有爱,2000块钱应该不够吧?我奶奶的一个骨灰盒,好像就花了这个数。”
若梅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一空,刘柳已经把支票抢了回去交给刘明珠,“妈妈,我们刘家人不要求她,我们找爷爷去。”
刘明珠摁下了女儿,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伸出右手食指,指着若梅,“你陷害刘柳的事,我们刘家宽宏大量可以既往不咎。这次,我只要你亲口承认,你父亲的确不经常去看你奶奶,而且每次去都要吵架。
如果你做到了,我会把你们面粉厂的产品,推销到各个机关单位。至于你和你哥哥,毕业后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优渥的工作,或者你们也可以出国留学。另外你们爷爷的案子,我可以帮忙平反。”
要不是身高不够,若梅真想探一下刘明珠的额头,这女人没发烧吧?难道她以为,单凭自己一句话,就可以把父亲这三十年的辛苦给盖过去?或者往深一点想,这是一个陷阱,若是自己答应了,那她就可以昭告天下,林建军一家有多么不和睦,十二岁的女儿都公开反驳父亲。
不管是哪种,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结果,若梅就是脑子长在脚上,也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的答应她。
“刘阿姨,我不明白为什么,你要把刘柳谈恋爱的事推到我头上。先前是我哥哥,现在又是我。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,一定要让我们承认这事是我们做的?”
“我陪奶奶住院时,看到过一种病人,他们得了臆想症,好像应该是这个名字来着。”若梅眯眯眼一脸苦恼,似乎真的记不清名字了,“他们跟刘阿姨现在的状况很像,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医生。而且钟阿姨跟我说了,这种病住院不用花钱,有专门的医院。”
看着刘明珠胸膛一股一股的,若梅装作浑然不知,继续说下去,“至于你后面说的那些,我得问问我爸爸。老师,电话可以借我用一用么?”
没等副校长反应,教导主任就把古铜色办公桌上的电话机推了过来,“这种大事的确是要问问家长。”
说完他终于站了起来,自觉地隔开了刘明珠和若梅一家的视线。拨下厂里的电话号码,接电话的人正好是林建军。
“喂您好,这里是福乐面粉厂,请问您哪位?”
“爸爸,我是妞妞,这是我们学校的电话。”
“妞妞怎么了,爸爸告诉你,咱们的面粉厂已经恢复生产了,你听外面的声音,机器已经开始转了。”
听筒那头传来机器轰鸣的声音,若梅心里一松嘴角有了笑意,听着那边继续说:“你怎么这时候给爸爸打电话了,是不是有什么事,那爸爸现在就回去。”
若梅把刘明珠的话重复了一遍,扭头一看她坐在沙发上环着手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似乎笃定了如此优渥的条件定会有人答应的。
“妞妞,你叫她听电话。”
若梅直接摁下了免提,“爸爸,你说吧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林建军的声音,“刘明珠女士是吧,首先我们的福乐面粉靠的是质量,老百姓都认可自然会购买,我们不用靠关系去推销。第二,我家海峰和妞妞,如果对社会有用的话,定会有适合他们发光发热的工作。即使他们不乐意工作,我也会养他们一辈子。第三,如果他们想出国留学,那我这个当爸爸的砸锅卖铁也会支持。不过我相信我们国家的教育,实验中学就是很好的学校。第四,我爹的案子,清者自清浊者自浊,党和政府早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。
最后,你家女儿早恋的事,人证物证的大家都知道,清楚明白的摆在那儿,这事跟我家孩子没有一毛钱关系。如果你总是这么臆想,我建议你去和平医院看下心理医生,精神病院不花钱,您随便去住,爱住多久住多久。别带着你们家那些人一次次的找我家闺女麻烦。好了,我要说的就这些。”
若梅看到教导主任对着电话,眼中闪现出狂热的光芒,然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,“林先生,感谢您对实验中学的信任。您放心,我们会保证每一位在校学生的学习环境和人身安全,不会让他们再受到无谓的骚扰。”
“没有老师教导读书识字,就没有现在的林建军。妞妞,爸爸相信你们老师,你安心上学,等放学我和你妈妈去接你们。”
“好的爸爸,你先忙吧。”
若梅说完,那头响起舅舅喊出货的声音,爸爸也挂了电话。
“刘阿姨,我爸爸这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,您别忘心里去。”若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,抬头看了下教导主任,“老师,我们班第二节课是数学课,现在我可以回去上课了么?”
说完她看了一眼副校长,后者正震惊于林建军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里。竟然有人敢这么臭骂刘明珠,这才是真汉子纯爷们!刘明珠屡次来找,副校长早就不耐烦了,偏偏柳培新一家是教育局的,是他的直属上司,他不得不陪着笑应付着。
“刘主任、柳科长,你们看学生家长那边也表态了,咱们还是先让她回去上课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