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就是婚礼了,木兰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,怕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学长勉强自己,也怕明天会突然出现什么情况,导致婚礼不能顺利进行。更怕自己一下子焉了气选择临阵脱逃。还真是纠结的让人坐立不安。
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,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要去确定一下,夏槐陪着木兰去教堂里练习明天要进行的一些步骤。
而夏母则在家忙碌着一些细活,比如说打电话再通知一下要来的贵宾啊,或是在家准备一些明天要迎接客人的食物啊等等什么的。终于等到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了,夏母内心也泛着小小的激动。
这时,电话响了起来,夏母放下手里的活,接起了电话。
“喂?你好!请问找谁啊?”
“你好,我找苍木兰,我是上次在医院为她做婚检的那个医师。”
“哦~你好你好,木兰现在不在家,我是她妈妈,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讲吗?我会帮忙转达的!”夏母一听是医院来的电话,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。
“哦,是这样的,上次木兰来医院做检查的时候,不是查出她有原发性急性肾炎的病史吗?我为她预约了做人工流产的门诊号,就在这个周末,她能来吗?”
“你说什么?做人流?木兰为什么要去做人流啊?”夏母一听这个消息,顿时慌了神,
“她没告诉你吗?有那个病史是不适宜怀孕的,对大人小孩都会产生影响,我以为她也是医师,应该会理智的选择做人流,所以才帮她预了约。”
听到这里的夏母心一下跌落到了谷底,也没回应什么酒挂断了电话,突然觉得浑身没劲,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连连叹气。经过那么多的波折,以为这次真的可以如愿以偿的当奶奶,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。不免觉得有些失落。
而刚刚的通话内容被刚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楚楚听了个正着。木兰现在既然不能怀孕,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呢?想必是为了能跟哥顺利结婚,所以选择了隐瞒。我是不是该告诉哥呢?楚楚心里也在纠结着。
教堂里的事情忙完后,夏槐被医院紧急召了回去,说是医院现在人手不够,所以把木兰送上了车后便开车朝医院赶。坐在车上的木兰心情很低落,学长虽不像之前那样总是绷着个脸,可是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木兰从包里拿出了钱夹,从钱夹里拿出了一张照片,上面是小时候的木兰和母亲的合影,笑容是如此的灿烂。此时,木兰把照片的一边翻折了上来,原来照片上不只是两个人,还有一个小男孩。只是一直被木兰折了起来。明天就要结婚了,身边却没有一个娘家的人,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,所以父亲也带走了她的同胞哥哥,后来听说父亲因醉酒驾车,直接把车开进了河里,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。连他们是生是死也无从知晓了。
靖儿陪着父亲去药房拿药那会儿,安母收到了夏母发来的请柬,虽不是两人的孩子结婚,安母也应该为夏母感到高兴,毕竟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。可是,到底是去还是叫人帮忙随个礼就好了呢?
“妈,看什么呢?”此时靖儿从屋内走了出来,
“啊,没,没什么~”安母被吓了一跳,赶紧把手里的请柬藏在了身后。
“妈,我都看到了!你不用藏了!”说出这句话时,靖儿口气显得很是轻松。随即拿出一个大大的手提袋,递了过去,“妈,这是我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,一会儿你就帮我送过去,顺便说一句,我明天再去。”
安母打开袋口看了看,里面是新郎新娘的礼服,怪不得昨晚那丫头房里的灯一直亮着,原来是在做这两件衣服。看着女儿故作轻松的模样,安母打从心里面心疼。
“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!”怕靖儿一个人会受不了那种场面,安母提议道,
“不用啦~妈,我也不是小孩子了,夏妈妈一个人张罗那些难免有点手忙脚乱,你早点过去帮帮忙不是很好吗?毕竟你们也是老交情了!”靖儿淡淡的笑着说道,
安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有点头答应了。
夜晚很快来临了,为了庆祝夏槐脱离单身,医院里的同事自发发起了要给夏槐办一个最后的单身狂欢,夏槐也不好拒绝,半推半就的也就参加了。男同胞们举杯庆祝好不欢喜,高兴的是终于把医院的一大祸害成功推入围城。而女同胞们则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,拉着哭着求着夏槐不要结婚。那场面,简直堪称壮观。
远离喧嚣的夜场,医院显得要安静多了,在隔壁病房内,一个头发已掉光的男人躺在病床上,脸色煞白没有血色。只有一旁的心跳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响声。
守在玻璃窗外的中年妇女,看着里面受苦的孩子,一把一把的擦着眼泪。也正在这时,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朝中年妇女走了过来,递了张纸条给她后,便先行离去了。
接到纸条的女人,表情出现了很大的变化,像是在绝境里看到希望似的,没有做多余的停留,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医院。
夜晚的城市被点点的灯光装饰得扑朔迷离,夏槐喝得烂醉走在大街上,他拒绝了所有要送他回家的人,想说在外面吹吹冷风,或许能让自己的心麻痹的快一点。还有不到10小时,他就要结婚了,想要开心点笑一笑,可是怎么笑都带着自嘲的意味。不能跟相爱的人结婚有那么痛苦吗?一切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后果,能怨得了别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