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主任说:“好的。”就这样敲定了。
谭主任安排了一辆双排座的絮车。他和司机交代好之后,对姚德志说:“我就不去了,我跟司机说了,帮你们把东西拉到我们上次看的那一家。叫什么来着,哦,是许红才。我下午还要写一份报告,就不去了。”
姚德志说:“好的,您去忙吧。我们几个能应付得了。”说完,他们坐上车,车就开到老县委会家属院,我们把东西装上车,车就开始发动,然后直接去码头,上船过江。
车到了许红才家不远的地方,前方有一段路,非常难走,到了一个坑里,左前轮陷了进去。
刚下了雨,道路有些泥泞。无论后轮怎样使劲,车轮就在原地打转,轮胎飞快地旋转,冒出了阵阵青烟。他们见势不妙,下车推车,还是不行。
正在惆怅的时候,许书记来了,这条路离他家并不太远。他可能听到马达的轰鸣声,跑出来看看究竟的。他见了这个情况,说:“我去喊几个人来。我老了,也弄不动。”说完,书记就似乎很快地走了。
他们只好停下来等他喊人。左等不来,右等不来,余哥急了,刚好这里离许红波家不远。
余哥说:“我看,这许书记在糊弄我们。我去看看有没有人。”他径直去找许红波去了。他们这边在等许书记喊的人。许红才路过这里,看到他们,很奇怪,姚德志说:“许书记去帮忙喊人了。今天搬家到你的大女儿房里。”
许红才说:“许书记没喊人。他正在看别人下象棋呢。”他们一听,气不打一处来。但气归气,车还是要弄走再说。
正在这时,余哥和许红波来了,一起来的是许二多和许三多兄弟俩,他们看到车陷在坑里,二话不说,挽起袖子,卷起裤腿,脱了鞋袜,就开始推车。
许红才找来铁锹,铲了一些干土往稀泥巴里送,然后在侧面把车往前推。伊妹也尖叫,和着马达的轰鸣,大家一二三地吆喝,司机也很内行,借着大家的力量,他慢慢地加了油,一冲,车就起了坑。
接着,许红才又铲了一些干土和渣滓往里面填,以防止车回来时再陷在里面。大家松了口气。
余哥说:“指望许书记喊人来帮忙,算是瞎了眼,我们都弄好了,连半个人影儿都不见。”
伊妹说:“他在撒谎,根本没去喊人,在看人下棋呢。”
许红波说:“许书记外表上装好人,实际上最坏。我不怕他。这老头还不如许红才,这个普通老百姓。许书记说的话十句就有九句半是假的,还有半句也不可靠。里里外外是个头顶流脓,脚底是疮的孬货。开会说的动听,一套一套的,净不干正经事。老想着给自己捞好处。我们算是看得清楚。今天,谭主任没来,他就这样,要是谭主任来了,他会亲自来推车,而不是见死不救,见困难不帮的。”
姚德志说:“怪不得呢,原来好会装。诺,这位是谭主任请的司机师傅,他会回去给谭主任说的。”
司机师傅说:“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支书。人家大老远地来做好事,不说欢迎吧,起码要把车推一下吧。就是一般百姓,二家旁人,也会出手相助的,何况他是党教育多年的干部呢。”
许红才笑了笑,说道:“这许书记很会开玩笑啊。”许红才和许书记是邻居,他家在上面,许书记家在下面。两家看起来和睦相处,实际上还是有些隔阂,只不过,许红才不轻易树敌,不去得罪许书记。
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,把东西搬进屋里面,然后大家要离开。许红才说:“今天大家都辛苦了,别走了。我已经让我老婆子在准备晚饭了,大家吃顿便饭再走。”
大家听他这么说,也就没话说了。
大家洗了手,坐着喝茶,伊妹打开电视,看着无聊的电视连续剧,好像在播放宫廷剧。大家说着闲话。许红才一会儿进厨房帮忙,一会儿跑到外面去,可能在拿什么东西。
余哥挺勤快,问他: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?”
许红才说:“没有。本来想抓一只公鸡的,但它们还没进窝,不好抓,以后再说了。我刚才烧了一些腊肉,今晚暂时对付一下。不知道你们今天搬家,没做什么准备。”余哥又跟他客套谦虚了一番。
饭好了,大家刚坐定,准备就餐时,许书记从外面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