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车慢慢停下来,德志上了车,经过一座大桥,一边的山坡很陡,工人师傅在坡上加固,横竖着混凝土的构件,目的是防止水土流失或者滑坡,掩埋了道路,阻碍了交通,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。
滑坡治理每年都在申请,因着三峡工程,归州各方面都赚了一笔,而且每完没了,巧立名目,想方设法骗钱,伸手找政府要钱,找省里以及中央要钱,只要申请,大多都有希望得到,哪怕十分之一也是好的。总比等着天上掉馅饼好!
德志到了码头,水位升高了,不用爬那么多台阶就能上岸,岸上停着许多面包车,只要船一靠岸,有旅客下船,就有苦力,问旅客要不要搬运,那些拉客上车的,跟着苦力一起邀请他们上自己的车。
每逢船来到,就要热闹一会儿。
大船长鸣着汽笛,撕开平静的江面,朝着上水或下水的地方航行,汽笛声震动峡谷,回声在山谷里荡漾。推开的波浪,一层压一层,一浪赶着一浪地向岸边冲来,将江里停泊的船只推摇得左右动荡。
码头有摆烟摊的、卖瓜子和茶叶蛋的,他们不吆喝,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斜拉桥已经竣工,就是不通车,等不及的行人,早已穿过警戒线,来去自由了。桥很壮观,桥面离江面有些距离,大船通过桥底,没任何问题。
德志看见一艘快船从下水上来,看着它减慢速度,船几乎从水面之上落回到水面,巨大的水雾让人产生幻觉,认为那是一个从水里出来的怪兽。
船慢慢拢岸,工作人员将船的缆绳缠绕在铁柱上,然后站在船的门口,招呼下船的乘客,防止发生意外。德志看到妻子背着背包,抱着孩子,赶紧上去,接过孩子,他对妻子说:“辛苦了。”
德志妻子说:“累死了。下次再也不来了,把人给整死了。”
德志说:“没有习惯出差,是这样的,我们上车吧。”
德志不需要别人引导,很熟练地上了一辆即将要开的车。车上已经坐了两三个人,加上德志俩口,想必车立马会走。事实上,德志一家上了车,车果然开走了。这是德志的经验。差不多,车装上四五人之后,再不走,车上已有的乘客会下车,而新乘客还是未知数,为了保存胜利果实,司机见好就收,开走。说不定路上还能捡到人呢。
有些乘客害怕被宰,不坐任何车,硬着头皮往山上爬。谁知道,爬山并不好玩。开始爬还不算啥,越爬越累,见到车,就像孩子见到了娘一般亲,此时,很容易被车诱惑,有车坐才是硬道理。
司机的经验又一次奏效,果然,车一拐弯,就看见有乘客招手,司机停了车,那人气喘吁吁地,二话没说,不问车价,就上了车。
德志想到,在白坡下车,需要爬台阶才能到住处,妻子又不习惯爬坡。于是跟师傅商量:“师傅,您能把我们送到白坡的住处好吗?”
司机问:“在白坡哪里?”
德志说:“嗯,在县疾病控制中心上面一点。”
司机说:“好的。”
因为这笔费用在预算内,德志就不心疼,如果让尹懋或余哥去接他们的家人,有可能包车,包车的费用当然要报销。
司机果然守信,将其送到目的地,德志给了钱,找司机要票,没有,德志只好作罢,在笔记本上做了记录,到码头接家人来回多少钱。
孩子一直在睡,只要坐车坐船,幸伙准睡着,怎么弄都弄不醒,偶尔弄醒一次,他就烦,就哭,知道了他这个习惯,一般不打扰他。但是,一从车上下来,孩子就醒了。孩子开始哭。德志弄不好,怎么哄都没用,德志妻子说:“来,我来。”
德志将孩子抱给他妻子,他妻子解开衬衣,给孩子喂奶。孩子就停止了哭声,家里一片宁静。只听见孩子小嘴吸吮的声音。孩子一边吃奶,一边动着信,好像很开心,只不过不会表达罢了。
孩子吃饱了奶,看着德志,德志逗他玩,他也不笑,德志问:“这孩子,怎么了?”
他妻子说:“快不认得了。”
德志说:“我离家没多久吧。”
她说:“快一个月了。”
德志说:“那也没办法,我还不敢确定我什么时候能回家。”
她说:“先干着吧,以后有机会了再跳槽。现在增添了人口,不像以前,只有我俩,好对付。孩子将来花钱的日子还多着呢,你的月收入又少得可怜,我又没工作,没收入,只有你多担待一些了。”
德志哄孩子玩了一会儿,孩子渐渐和他熟了起来,不一会儿,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了。父子之间还是一脉相承,幸伙很快就喜欢上了他爸爸。玩了一会儿,孩子又睡着了。
天还早,德志有快一个月没过性生活了,他妻子上门服务,就等不到晚上天黑再做了。德志妻子也有需要,俩人一拍即合,两人在床上开始*起来。完事之后,德志浑身都疲软乏力,他妻子也是,躺在床上,一边休息,一边闲聊。
德志说:“真是苦了你了。一个半月,我才休假一次,平时你想我了怎么办?”
她说:“没生孩子之前,想得厉害,睡觉来解决问题,睡着了啥都不想了。生了孩子之后,就把爱和精力放在了孩子身上,日夜照料孩子,哪有时间想你呢?”
德志说:“那倒是实话。怪不得有很多生了孩子的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