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人看起来很年轻,容貌娇美,身材匀称,看得德志发呆了。她说:“请二位入席,饭已经准备好了。”德志听她这么一说,明白过来,原来是酒店服务员,可能是才出来的幺妹,是归州人?或者是奉节人?不得而知,大概差不多,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是没错了。
德志和尹懋进了餐厅,这个餐厅起名叫香港厅,原来,到了这里就好比到了香港,李书记这么安排有没有搞错?德志和尹懋俩人中没有一位是香港人,难道是暗示德志要努力,将来去香港上班不成?
即便去香港,香港的饮食有些国际化,没有自己的特色,干嘛要去那里?要钱没钱,要权没权,去那里想耀武扬威吗?有什么资本值得去这么做吗?
屋内已经围着大桌子坐满了人,刚才打牌的没几个,到吃饭的时候突然出现,就像变形金刚一样,难道说他们都是桌子椅子或者其他家具、电器变成的不成,一到吃饭就现身,吃饭前或者吃饭后,就消失不成?
“站起来举杯的是谭部长。”李书记在德志耳边小声说。
德志很奇怪,怎么看起来不像呢?说老实话,统战部是个什么机构,德志不清楚,只是听说当初为了抗日,形成了统一战线,才成立统战部,现在没有日可抗了,这个部门还存在,就让德志迷惑了。
谭部长说:“非常荣幸能和诸位在一起吃饭。”
谭部长说话倒还实在,一步到位。
大家都在静听他下一句话是什么。在这里,谭部长是最大的官,民看官,上行下效,他怎么说不要紧,关键看他怎么做了。德志心想。
谭部长端起酒杯,说:“很高兴和大家相聚,来,庆祝一下,先干为敬!”
谭部长说着,一仰脖,咕咚咕咚,一杯白酒下了肚,德志看得呆了,这部长在喝水吗?要知道,那可是一见火星就能烧起熊熊大火的白酒啊。
大家见了,都被震住了,没想到啊没想到,这一招是下马威,让大家不要搞一点点酒,拿来给这个喝,给那个喝。假惺惺的,没意思。不如自扫门前雪,有能耐的就喝,没能耐的也喝,不过,分几下喝,只是酒杯不能放下。
大家都很媚俗,全军覆没,都喝了底朝天。
大家还以为接下来还有文章要做,谁知道,谭部长说:“谢谢大家捧场,我还有事,先走一步了。这两位是香港慈善基金会的人,我再敬一杯,算是好事成双,其他人都对不住了。”
德志和尹懋都不喝酒,李书记在旁解释,谭部长明白了,也不想叫他们为难,就亲自给他俩倒了可乐,让他们喝,德志很少与县长级的官员在一起吃饭,这可乐肯定要喝,也不会醉,就端起来一次性的塑料杯,站起身,与尹懋一起,跟谭部长喝,算是应酬。
然后,谭部长就告辞,说要赶下一场,据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物。不去不好。他一走,这一桌子的客人都活跃起来,推杯换盏,吆五喝六的,没了个体统。
李书记说:“今天去沿渡河,有人反映那里很有问题。”
德志好奇地问:“什么问题?”
李书记说:“那里的信教群众现在很活跃,把十字架的锦旗放在了堂屋正中央,日夜敬拜,不好好生产。”
德志问:“那是什么宗教?”
李书记说;“他们自称为基督教。但是,他们信奉如果病了,不看病,不到医院,不看医生,单凭祷告,就能把病治好。”
德志问:“真的有那么神奇吗?”
李书记说:“很多人都信,堂屋里供奉十字架,绣在锦旗上。”
德志问:“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们?”
李书记说:“还没跟局里汇报这事,我觉得事态再不加控制,将要怕要失控。”
德志问:“他们平时做什么?”
李书记说:“他们平时经常相互走动,经常在一起。很显然,他们在搞串联,相互通信,一般是晚上活动,白天不容易看到。在沿渡河,我们走访的几户,都是在家里的堂屋里挂锦旗的。我想知道,你们和他们一样吗?”
德志不知道如何全面地问答这个问题,就转向尹懋说:“刚才李书记的话你听到了吗,尹大哥?”
尹懋说:“听到了。这个很好区别。只要他们不固定在教堂里聚会,或者有病不看,不吃药不打针,认为祷告就能医治人的疾病,这个宗教就不是正统的宗教,是假的,或者说是异端,或者邪教。”
德志对李书记说:“可能是异端。他们和我们不一样。”
李书记说:“你们我清楚,是正规的宗教,他们信的,的确让人难以接受。我们县民委对这个很重视。”
德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这顿饭吃起来心里不是滋味啊。
山区百姓有信仰,是好事。信仰在淳朴善良的人心里扎根,这是宗教的选择,也是信仰的魅力所在。他们信,就让他们信,只要不违法,为什么不行?
尹懋好像对这个事情义愤填膺,说:“他们怎么这样信呢?完全信错了么!”
德志说:“他们信的和我们的不同。他们可能看到了让他们信的东西。我们自以为正确的信仰,什么时候给他们说过呢?”
尹懋说:“他们可以到教堂里去听牧师讲道啊。”
德志问:“如果听不懂怎么办?”
尹懋说:“听不懂他们可以问啊。牧师不是神,他们不可能什么都知道。”
德志说:“这就是了。到教堂去,听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