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阳光特别好,隔着玻璃窗大片大片的洒在她的身上,可是为什么,她的身子像是陷入了冰冷的谷底。
妈妈病危?
不可能,这不可能?!
夏菱雪的身子不停的在颤抖,她拔腿就朝着门外跑,那楼梯的台阶,她抬脚就是两三层的下,王嫂在她身后看的心惊肉跳,“你小心点,小心点啊、、、”
夏菱雪顾不得,脚上的拖鞋被一只一只的甩在身后,她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自己的车里,一溜烟的没了身影。
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的抖,她使劲用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,她要平安的到达医院,这样才能看到妈妈,所以她不能出事,她不停在心里对着自己说,果然两只手就不在抖得厉害。
当她到达手术室外的时候,夏名轩坐在长椅上,面色沉凝,菱少靠在墙边,低垂着目光,在看见她来后,眉头不自然的揪起。
许姨呢,眼眶红红的,刚才一直在哭,在看见夏菱雪后,急忙朝着她走来,“许姨对不起你啊,菱菱,你妈妈昨天夜里就说身体有些不舒服,今个一早我本来是要找医生的,可是她说想吃街角的馄饨,于是我就出去了,结果回来的时候,她已经昏迷了过去,是我不好,应该先找医生的才对,我对不起你们啊。”
许姨哭的悲天悯人,夏菱雪的身子被她晃得昏昏沉沉的。
“许姨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她出口的声音格外冷静,静的让许姨都瞬间止住了哭泣。
“菱菱?”
夏菱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,掌心紧紧的握在一起,直到手术室的大门推开。
夏名轩,菱少,许姨一股脑的冲上去,萧羽的面上还带着口罩,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夏菱雪的身上,夏菱雪同样看着他。
“怎么样?她怎么样了?”夏名轩紧张的开口,内心却在不停的颤抖。
萧羽被夏菱雪的目光逼仄的收回视线,他摘下口罩,似是哀叹,“对不起,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。”
轰!
所有人都狠狠震了一下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,前天还好好,我们还谈笑风生,她还说觉得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,怎么会,突然就没有了呢?”许姨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,她一直守在她的身边,感情自然深厚的无以复加,这人突然离世让她怎能接受这个事实呢?
夏名轩的面上满是悲痛,菱少同样沉肃,整张脸紧绷绷的。
然而夏菱雪还是那么静默的站着,萧羽再度望着她,她的身子狠狠的颤抖起来,她紧咬着唇齿,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悲痛。
萧羽从没有失去过亲人,他不明白,也体会不到夏菱雪此刻的心有多痛,他多想上去一个冲动将她拥在怀中,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。
身后有车轱辘滚动的声音,一声一声,由远及近,像是碾压在每个人的心上!
“妈妈不会有事的,妈妈还要陪着菱菱长大。”白若兰的声音虚弱的几乎低不可闻,她蜷缩在地上,美丽的面容因痛苦扭曲在一起,但是那双眼还是安抚着夏菱雪。
小夏菱雪那时才刚到加拿大没多久,还没有从火场的事件出走出来,见谁也不说话。
她虽然封闭了自己,可是父母间的争吵她还是听得见的,她被关在房间里,那么小的她隐约明白他们吵架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手术的钱。
夏名轩拿来一张卡,可是白若兰宁愿死了也不用里面的钱,夏名轩急的直吼,最后放下卡拂袖而去。
紧接着外面便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,小夏菱雪打开门,便见白若兰痛苦的倒在地上。
小夏菱雪终于有了表情,一直以来的灵魂出窍像是回归本体一般,她流着眼泪,照着白若兰的指示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。
然后爬到她的身边,眸子里满是害怕,这表情不亚于火场那日的害怕。
“妈妈?妈妈?”
白若兰虽然痛苦,听见夏菱雪主动喊他,心里别提有多激动。
“妈妈不会有事的,妈妈还要陪着菱菱长大。”
小夏菱雪特别相信她的话,一下一下的点头,就像是心里被打了一记强心针。
可是现在呢?她的妈妈躺在冰冷的床上,白布盖着她的脸,脑袋忽然嗡嗡作响,疼痛的厉害,她还是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看,她走过去,体内不知哪个部分就翻搅的厉害,她生生憋住那口气,喉咙涩的紧,唇瓣不停的抖动。
她颤抖的伸出手,将那面上的白布掀开。
“妈妈最爱干净,这块布会弄脏妈妈的脸、、、”
白若兰素白的面容就呈现在她的眼中,没有生气,那张嘴紧紧的闭着,再也说不出温柔的语调,关心的话语。
“菱菱,别这样,别这样!”
巨大的悲痛让夏菱雪止不住的颤抖,她滚落的泪水就像自来水一样,关都关不住,她的双手不停在白若兰的脸上摩擦,冰冷的温度像是一把锋利的刀,将她极力压抑的感情刺破一道口子,夏菱雪猛地就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。
那悲痛的情感就像汹涌而来的潮水,一波盖过一波,她的妈妈,和她一起相依相伴的妈妈就这样离开她了,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留给她。
这怎能不让她悲,不让她痛,不让她连想死的心都有。
*
这夜,陆天熠被一股巨大的情潮给淹没,他猛地坐起身子,心里无故涌出一波一波的悲痛,痛得他胃都痉挛起来。
他下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,拿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