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天熠的眼神透着迷朦的光,脑袋昏昏沉沉的,他一手抚了抚太阳穴,无奈的笑着。

“好像真的被你说中了。”

隔着薄薄的衣裳,夏菱雪可以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惊人温度,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“你发烧了!”

陆天熠没有理会,翻身坐起,他说“对不起。”

这是他第一次跟人说对不起,夏菱雪半饷才反应过来,他是在为他之前的态度在道歉,难怪他会进她的房间。

夏菱雪坐起身子,此时陆天熠已经朝着门口走去。

“我要去哪给你买药?”

“找大堂经理吧。”

夏菱雪记得他英语说的极溜,点点头,直到他进了自己屋子才赶紧跑去楼下。

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窜英文,大堂经理马上带着她去了医务室,拿了感冒药、退烧药和消炎药,在她临走前还提醒她说若是需要医生,直接打电话给他,夏菱雪感激着点头。

进屋时,陆天熠已经睡着了,他的额角依旧滚烫如火,她倒了一杯温开水,将药片每样拿出一颗,一切准备好后才叫醒陆天熠。

“来,起来吃药。”

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,不知是不是烧的太重,他乖顺的任她扶着坐起。

病来如山倒,这话一点也没错。

“若是老实的喝了姜汤就不会生病了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喝!”陆天熠抱怨“事实证明你的土方根本预防不了感冒发烧。早知道就不让我的舌头受罪了。”

他竟喝了?她刚刚倒水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空杯,她以为那姜汤被他给倒了,没想到他竟喝了。

“姜汤要趁热喝才有效!”

她揪着那碗姜汤不放,手上却没闲着,将陆天熠颈下的枕头撤了一个,被子给他拉拉高,并倾身向前将台灯调制微弱、、、

她忙碌的身影在灯火里晃动,陆天熠觉得莫名的安心,眼睛竟也慢慢的合上。

睡梦间,不时有冰凉的感觉袭上额头,他浑身的燥热像是被山涧的清泉冲刷,慢慢觉得身子不在那么沉重。

双眸缓缓的睁开,温黄的灯光充满一室,他本能的抚上额角,是冰袋,侧首,夏菱雪正趴在床边,绸缎般的头发正铺泄在他另一只手上,柔柔的,那张睡颜安静柔美,他知道夏菱雪长得美,只是他一直不曾这么近距离的端详着她,难怪那会儿蓝泽那家伙被迷得神魂颠倒。

夏菱雪缩了缩脖子,似乎有些冷,又或者心里有了记挂,突然就张开了眼眸,和他的撞在了一起。

陆天熠掀开被角,环着她纤弱的身子朝着怀中一拉,温暖的被子以及里面专属于他的味道紧紧的将她包围起来。

夏菱雪惊愕,却只闻他低魅的嗓音从头顶上方飘下来。

“一起睡。”

一起睡?夏菱雪无奈又好笑,这么亲密又暧昧的字眼从陆天熠的口中发出来,她竟觉得好笑。

她就是这样笑着进入了梦中。

当晨间第一缕阳光照耀,夏菱雪首先睁开了眼睛,望着近在咫尺的脸,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,一手轻柔的抚上他的额头,烧已经退了,陆天熠睁开眼睛,他一项睡得不沉。

“早安。”

夏菱雪因他的病好了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,她清澈的大眼睛因为笑容变成了弯弯浅浅的初月形状,白皙的面颊就像栀花在盛夏开到极致的美,清新而动人,陆天熠心中一动,情不自禁的倾身向前,柔软的唇瓣轻轻的附在她的唇上。

夏菱雪惊诧的眸子里倒映另一双睁大的眼眸,她还来不及反应,那个吻便如蜻蜓点水一般结束了。

离开些许的陆天熠并没有起身,看着她,似乎也在惊诧自己为何会吻了她,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,是还没清醒吧。

——

清茶的香味缓缓从壶里飘出,那是碧螺春的味道,是白若兰最喜欢的味道,这是年前夏菱雪邮寄过来的。

闻着它,会让她想起过去,想起那片生她养她的故土,中国!

夏菱少见屋外起风,遂拿了一条暖色系的毛毯盖在母亲的身上,她端坐在轮椅上,苍白的面容,消瘦的身躯,病魔无情的夺走了属于她这个年华该有的美丽。

他的动作很轻,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她,但白若兰又哪里真的睡着了。

“东西都收拾好了?”

她温柔的睁开眼睛,面容越发平静慈祥。

“儿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照顾你了,还不放心吗?”

夏菱少笑着道,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,让她暖暖手。

白若兰笑了笑,目光依旧打在儿子的脸上,心里充满了愧疚。

“这两年辛苦你了。”

“妈,我是您儿子,照顾你是应该的。”

在妈妈面前夏菱少显得特别乖,跟平常给人以玩世不恭的样子大相迳庭。

当然,这是他最爱的女人,也是他曾经恨透了的女人。

那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抛弃他,带着姐姐消失于人海。

这一走便是十四年,这十四年间她从不曾出现在他的面前,面对家庭的巨变,父亲的另娶她人,他彻底绝望了,心中充满了对母亲和姐姐的怨恨,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和她们有交汇。

谁知,就在上大学没多久,他就遇见了夏菱雪,他无法原谅她们,以至于大学四年都不曾和夏菱雪说过话,更不愿意打听母亲的消息,直到大学毕业后的一天,他如往常一般回家,竟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夏菱雪要嫁给陆天熠。

状态提示:第十八章--第1页完,继续看下一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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