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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以箴终于安全回国了,安以默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跟殷煌沟通一下。毕竟以后她可能会时不时去看看安以箴,对于那个疑心极重的家伙来说,莫名其妙跑去看别人,即便对方是女人如果不跟他说清楚也难保他不起疑心。
“你姐姐?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姐姐?你的家人不都在美国吗?”
安以默扶额叹息,瞧瞧,还是起疑了吧!还好提前跟他说了,不然被他发现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。
“我以前是被收养的,安以箴是收养我的那对父母的亲生女儿,从小跟我一起长大,她现在处境凄凉,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?”她挽着殷煌的胳膊,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轻言细语着,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像一根羽毛轻轻刷过殷煌的心。
“她有艾滋!”殷煌冷静指出,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安以默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。
安以默想了想,说:“这样吧!我会把她送到隔离中心去治疗,我去看她也保证不跟她直接面对面,保证不会伤害到自己,行吗?”
被她期待的目光看得心里酥酥麻麻,殷煌终究点头,却也有条件:“要去看她也行,必须有我陪同,你不准单独去见她。”
安以默叹息,也许这是殷煌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吧!
“谢谢老公!”她在他唇上轻啄,立即引来殷煌深沉的回应。
见到安以箴的时候,安以默几乎不敢相认。眼前这个神情恍惚,眼眶凹陷,颧骨突出,眼大无神,头发干枯,脸色蜡黄,瘦得皮包骨的女人真是曾经光鲜亮丽的安以箴吗?
隔着大大的观察窗口,安以箴躺在床上,双眼睁得大大的,瞪着天花板一眨不眨,那样子真有些渗人。
医生说安以箴不仅患有艾滋,还感染了淋病和梅毒,精神上和ròu_tǐ上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和伤害,精神状态也有些不太正常,需要长期的心里治疗。
听到这些,安以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是痛,是恨,是悲,是怜……所有情绪交杂成长长一声叹息,轻轻靠在殷煌怀里。
“走吗?”殷煌低头询问。
安以默点点头,随殷煌离开。见到安以箴现在这个样子,她怕是自己以后再也不敢来了。
郑悦近一段时间一直非常烦躁,她曾经试过几次跟踪安以默,均被隐在暗处的保镖给挡了回去,这才知道殷煌将安以默保护得有多好。她根本接近不了安以默,更谈不上伺机报复。
如果无法从安以默那里下手,就只有想办法从殷煌身上找突破口。郑悦始终不死心,她在盛天兢兢业业,谨小慎微做了两年,才取得殷煌的信任,她不甘心就此失去一切。
当得知安以默离开了殷煌,而殷煌也确实将安以默彻底遗忘,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,更加卖力工作。她的稳妥,认真,能干渐渐得到殷煌的赏识青睐,将她升为董事长助理,调任在自己身边办事。
郑悦的心里有多么的高兴,那眼高于顶的男人,从不对女人假以辞色的男人唯独对自己另眼相看,她觉得自己这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,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,也许一年,不,只要半年,她相信自己就能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,攀上这座城市的顶峰。
从前的自己太过清高孤傲,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,到头来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。在这座弱肉强食的城市里,没有背景和靠山只能任人鱼肉。
曾经她在一家小贸易公司做财务,顶头上司频频对她xìng_sāo_rǎo,一气之下离职而去。之后她又先后在几家公司任职,可无情的现实告诉她,想要往上爬,单凭认真工作根本行不通。因为清高,那些比自己笨的,比自己丑的,比自己懒的,比自己晚进公司的女孩儿,一个个爬到了自己头上,对自己指手画脚,颐指气使。可她依旧清高着,她对自己说,哪怕拿着微薄的收入,穿着最最廉价的衣裙也比那些出卖色相的女人高贵。
直到一把大火无情烧了她的家,她的父母,一辈子本本分分的老实夫妻,惨死火海。而所有亲戚对她这个一无所有的孤女竟然避如蛇蝎。从那一刻起,她就对自己说,这一辈子她一定要出人头地,爬到最高点,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,轻视过她,打压过她,给过她难堪的人,一一报复回去。她对自己发誓,再也不要被人看不起,再也不要受人欺负而无还手之力,她要让所有人在她脚下卑躬屈膝,只能抬头羡慕无比地仰望她,而殷煌就是能带给她这份无上荣光的男人,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他。
眼看着离目标越来越近,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,可是安以默的回国打破了她所有的梦想。
一年之后,第一次见到安以默在自己面前出现,她惊呆了,悲哀的以为自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。可是当她看到殷煌眼中的冷漠疏离,看到安以默无论怎样费尽心思接近都无法让殷煌多看一眼,她的心又活了过来,她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,而且胜算更大。
可是随着安以默一次次厚脸皮地在殷煌身后跟进跟出,死死粘着不放,她渐渐发觉了不对劲。殷煌的目光开始越来越多地落在那个女人身上,甚至当安以默离去时,殷煌的目光会久久投注在办公室门上无法收回,而她站在他的身边,他却视而不见。
这让她产生出莫大的危机感,她觉得安以默正一步步瓦解着殷煌的心防,一旦让那个女人进驻到殷煌的心里面,她将再没有一丁点儿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