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原本只是很平常的一天,甚至带着难得的惬意,却又注定无法成为平常的一天。
皇上早一天就叫了京城的其他所有儿子赶了过来,这原本也是皇上的习惯,出巡途中会叫了其他儿子过来,换一换最先开始就跟在身边的这一波儿子,大家似乎都没嗅到血腥的味道。
太子和段氏加紧自己的计划,十八的身子于是就有了大的起色,夜晚的时候没有月亮,黑漆漆的一片,却吹着渗人的寒风,从行宫偶尔还有马车出去,太子抱着十八牵着段氏看着段氏先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,四下里张望,然后自己随后也上去了,只是一上去他便惊呆了。
这漆黑的夜晚里即便是车内有一盏羊角灯,但却似乎一点都照不亮这狭小的地方,看起来昏暗又阴沉,康熙稳稳的坐在里面淡淡的看着这一家三口,那一双眼泛着比外面的寒风还要渗人的冷光,嘴角却带着笑意:“这晚上是要去哪里?”
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太子的心头,就好似他是那只本领通天的孙猴子,却无论何时都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,而他永远都逃不脱康熙的掌控。
康熙下了马车,太子和段氏还有十八也被带了下去,康熙一巴掌就将段氏扇倒在了地上:“恶妇!”
段氏摸着嘴角的血,嘲讽的笑了笑,只是看着旁边已经被捂住嘴的儿子却又流了泪:“额娘对不起你,下辈子,千万别在做额娘的孩子了。”找一户好人家投生,做个平凡人,再不要来这天家了。
康熙抬脚踩住了段氏的脸:“朕哪里对你不好?”
哪里又好了?
太子跪下磕头:“皇阿玛,你饶了她吧,一切都是儿臣的过错!”
康熙冷笑:“你们到是郎情妾意,看着感情深厚!”
太子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,他只是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头:“饶了她吧,饶了她吧。”他这样反反复复的说,反反复复的说麻木又疼痛。
康熙笑了笑,抽出侍卫身上的剑,指着太子:“你说是让你活还是让她活?”
太子眼里迸射出幸喜的光:“她活!她活!”
段氏泪流满面,傻子,你难道还不懂?他怎么会让我活?下辈子我们都别遇见对方了,这是劫。
康熙收起了脸上的笑意,一转身就冷冷的将剑刺进了段氏的身体里:“这个天下都是朕的,便是朕给的你也不是你的。”
太子瞪大了眼看着看着那把剑从段氏身体里抽出来,温热的血甚至溅了他一脸,他踉跄的爬到段氏身边,企图用手堵住伤口,但血就是一直一直不停的流,暖热了他手,却将他的心都冻成了冰,段氏嘴角开了一朵妖娆的花,朝着他微笑,从未说过爱你,临死了我也不敢说出口,若我死了你能活,那我也是死得其所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