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,这里面有文章,
“你再去检查一次尸体,必须确认茗樱真的已经死了,必要时,可以给他补上一剑,”
就算她沒有死,我也要让她死,
下属虽然不懂主子的心思,仍忠实回答,“是,”
“小心防范陈光,莫要暴露行踪,也不要让他发现,你要寻找七色蔷薇,”“是,主人,”
茗樱,不管你真死还是假死,七色蔷薇,我志在必得!
当夏侯云匆匆赶回京城之时,京城上下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之中,酒搂客栈沿街商铺全部挂上白绫,街上行人各个身穿黑色丧服,青搂妓馆不再开门营业,就连街头杂耍卖艺的人也不见踪影,沉重悲伤的气氛弥漫在京城上空,压抑在每个京城百姓的心头,
夏侯云细问之下方知,丞相遇刺身亡,皇帝下令全城哀悼三天,这三天之内,禁止一切娱乐活动,所有人必须穿丧服,商铺必须挂白绫,以悼念丞相,
茗樱死了,,这不可能,
夏侯云直觉地认为,这其中有诈,
莫非,这就是茗樱想出來的金蝉脱壳之计,,
夏侯云曾听陈光提起茗樱有意辞官归隐,他一直以为茗樱会走正途,却不想茗樱竞然想出这样的叟主意,当真一了百了,
那路人告诉夏侯云,阅微草堂摆设公开灵堂,所有人都可以前往悼念丞相,瞻仰丞相遗容,三日后,丞相的遗体将会被送入青陵山厚葬,皇帝下旨追封丞相为定国公,以表彰丞相为夏国做出的巨大贡献,
那人连连叹息,丞相这么好的人,爱民如子,清廉奉公,他怎么就这么短命呢,苍天无眼,好人沒有好报啊,
对了,公子,你是否要前往悼念丞相,
那人回头,刚想问夏侯云,竞已不见了夏侯云的踪影,他四下张望,沒有看见夏侯云,他不由得搔搔脑袋,叹息连连,迈步离开,
夏侯云一路疾走來到阅微草堂门口,阅微草堂人满为患,门口排起了大大的长龙,每个人手中拿着三柱香,他们都是自发前來悼念茗樱的老百姓,每个老百姓都穿着丧服,神色悲凄,有些还不断地拭着脸庞上的泪水,泣不成声,
沒想到,茗樱虽然官沒有当多久,却深得民心,很得京城中老百姓的爱戴,瞧瞧这些自发前來为茗樱送行的人多如牛毛,就可以知道茗樱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有多高,
夏侯云挤进人群,走进大堂,
大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具华丽的紫檀棺木,棺材沒有合拢,露出里面茗樱苍白毫无血色的尸身,棺材里的茗樱身着金边暗紫纹凤官服,身上盖着明黄绣龙锦缎,双手合十,神情安详,棺木后方的花梨木桌上摆放着茗樱的遗像,上盖红布,前面摆放着一杯茶、一杯酒、一杯水以及瓜果馒头贡品,前方香炉烟雾缭绕,已经插满了上百支香,还有不断前來悼念的人插上新的香,
夏侯云看见陈光跪在棺材右侧的蒲团上,眼眶泛红,神色哀凄,他的身旁陪伴着李云洛和钟瀚离,每一个上完香的客人都会对陈光说上几句话,安慰陈光节哀顺便,陈光一一躬身点头回应,
门口,有李靖林和李玉琳帮忙引导前來悼念的香客;门内,凤盈雪和钟落葵帮每个香客点燃香烛;上完香后,又有李云洛和钟瀚离感谢众位香客前來奔丧,场面之正经、大气,不似有假,
夏侯云走上前,循例上了三柱香,拜了三拜,然后缓步走到陈光面前,陈光正要弯腰说谢谢,忽然感到熟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來,他不由得抬头,看见夏侯云,染满悲痛的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惊诧之色,
“什么时候的事情,”
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題,陈光却知道夏侯云在问什么,
“昨夜三更时分,”他回答,
“怎么死的,”
“断喉,”
“断喉,”
眉梢轻扬,若有所思,
说到悲伤处,陈光不觉红了眼眶,泪如雨下,
夏侯云却越发相信这根本就是茗樱的金蝉脱壳之计,什么断喉,这分明就是夜阑月的杀人手法,而他回京之前还跟夜阑月在一起,夜阑月重伤未愈,根本不可能下床,更加不可能潜入京城杀人,
看來,茗樱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把所有事情都嫁祸给夜阑月,反正夜阑月在江湖中恶名昭著,也不在乎再臭一点,
想明白了这一点,他问:“你有什么打算,”
“等茗樱下葬之后,我就卖了阅微草堂,远走天涯,京城是我的伤心地,我不想再留在这里触景伤情,”陈光拭着眼角泪珠,泣声道,
李云洛从身后按住陈光的肩膀,低声安慰,“陈光,节哀顺便,莫要想太多,如果茗丞相九泉之下看到你这样悲伤,她不会安心的,”
“茗樱……我的茗樱……”
泪水沾湿脸颊,他痛哭流涕哑声低呼,
夏侯云忍不住抽了抽眉角,陈光哭得大真实,害得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相信了,但是,冷静下來细想,他深信,茗樱绝对沒有死,否则,陈光就不会跪在这里哭泣了,而是冲去找那个凶手拼命,天涯海角地追杀他,
这才像陈光的性格嘛,
这才是陈光会做的事情,
而现在这个,分明就是在演戏,
“去哪里,”
依然是沒头沒脑的问題,可陈光偏偏就知道夏侯云在问什么,
“不知道,四海为家,浪迹江湖,或者镜山,或者追风寨,或者胡洲,或者泰安,随遇而安吧,”
看